回到车上后,楚城幕一手撑在车窗上,左手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身旁趴着狗子。盛翛然的话,他只信了一些,大部分没信。这是个早就做好准备要跳船的女人,或许今天面对的场面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可楚城幕感觉,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得那般愤怒和绝望。
这是一个年纪轻轻就敢去做小姐的女人,一个敢在第二次见面的男人面前就撕开衣服的女人。退一万步说,她真的在跟着陈功华期间学会了自尊自爱,她真的此生只在一个男人面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体,那也并不等于她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身体会有太多的羞耻心。
就单凭楚城幕和她的几次接触来说,盛翛然是一个很会擅长拿捏男人心理的女人,也是一个气质形象多变的女人。楚城幕绝不相信,像这种暴露胸脯的戏码,或是直接在桌子下偷情的做法,对于盛翛然来说,都只是第一次。楚城幕还没自恋到,觉得自己可以把只见过两三次的女人迷得合不拢腿。
盛翛然与其说是对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背叛而感到伤心,倒不如说是她在面对突然失去了所有庇护以后的惶恐。伤心或许是有的,但绝对没有她表现出来那么多。这个女人总是擅长在什么样的境遇下表现出来什么样的状态,以激起男人心目中那颗自以为是的心。
这女人既然早就已经发现楚城幕了,那谁又知道她被李九歌附耳说过一句话以后,那副心若死灰的样子是不是特意表演给楚城幕看的。
其实看她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楚城幕不也小小的中了个招?若是没有中招,他就不会在临走的时候,特意回到病床前,问盛翛然是否需要许敬的陪伴了。说那话之前,楚城幕就知道盛翛然会拒绝,可他偏偏还是问了。
若是说盛翛然给楚城幕留下了什么深刻的印象的话,第二次在临江楼见面时,抛开那奶白的雪子,盛翛然指着自己的九眼天珠说道,那是她的传家宝,从她那里往下传,那一刻这个女人所表现出来的矜持与自傲,才是楚城幕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会面临这种局面以后就心若死灰了?与其说她在用收拾王成斌和楚城幕谈条件,倒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换条大船。至于这条大船是否有能力庇护她,不还有王成斌这个倒霉鬼来考验楚城幕的能力么?
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只值王成斌这个价,可一旦楚城幕真的收留了她,以陈功华的心性来说,怕是会把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才对。至于收拾了王成斌,李九歌恐怕也会觉得这是在打他的脸。唯独那个和她经济上牵扯最多的男人,她依然半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楚城幕。
想把自己推出去和陈功华等人掰掰手腕?琢磨了一会儿以后,楚城幕有些想明白了盛翛然的这番做派,不由轻轻的笑了笑。这女人眼光,魄力,能力,半点都不差,唯独就是欠缺了点儿运气。
这种事情,自己又怎么可能出亲自出面,黄土都埋到了脖颈的许季平应该很乐意为了许敬顶在前面才是。至于王成斌,秦剑铭这段时间不辞辛苦,到处跑来跑去的到底图了什么?他不把王成斌的事情背起来,又哪有那么容易通过自己搭上罗家的关系?偶尔狐假虎威一下,倒也不错。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苟东赐一直在通过车内后视镜观察楚城幕的神色,此时看他终于从沉思的状态中脱出,开口问道。
"嗯?去津城。“楚城幕回过神,注意到左手边的提莫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四脚朝天,正用它的小雀雀对着自己,不由伸出手指,往那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小凸起上弹了过去,狗子顿时嗷的一嗓子,翻身坐了起来。
"这都快十二点了,要不然咱先找个地方吃饭啊?"苟东赐摸了摸肚子,他早上吃的麦片加牛奶,到现在几泡尿下去,瞬间就感觉肚子有些扛不住饿了。
“我爸都特么和我姐撞上了,你还惦记着吃吃吃,赶紧走,一会儿到了津城再吃。
"楚城幕闻言,忍不住骂道。
“哦,对了,老板!“苟东赐看了看左右,然后把车倒了出去,说道。
“怎么了?"楚城幕问道。
“刚才我扶着那娘们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测了一下她的脉搏啥的,都和普通人在正常状态下差不多,这个姓盛的没有她表现出来那么伤心难过的。“苟东赐回答道。
"你早些时候怎么不说?"总感觉眼前这么一幕似乎似曾相识,楚城幕稍微恍惚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
“你也没问啊!再说我看你那状态,还以为你也察觉到了呢,就没有多事。要不是你最后突然跑回去问那个娘们要不要叫许敬,我都不准备说的。胡雪说了,要时刻维护老板在外面时的面子。"苟东赐打了个转向,把车往医院大门的方向驶去,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我特么..狗东西,老子再说一次,下次有什么发现,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记得上次老秦拔枪的时候,就说过相同的话吧?“终于回想起自己到底在哪见过类似一幕的楚城幕,神色微微一正,说道。
“可那时候胡雪不还没和我说过这话么?我也觉得我人情世故上差了点意思。你想啊,要是刚才这娘们在车上的时候,我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