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幕,怎么?”霍霆锋被叫住,疑惑的看了看正抬头打量着陡峭山壁的楚城幕,问道。
“走这边吧,我想起世友了,他今年有回来么?”楚城幕拨开从一旁伸出枝丫的柏树树枝,打量着头顶的山崖,问道。
山路的两边因为最近雨雪的天气,在山崖上形成了一条条长达数米的冰溜子,冰溜子的根部层层叠叠,呈现出奶油一般的乳白色,沿着山崖往两边一字铺开,足有一两百米宽,远远看去,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带着层层彩晕的色泽,冰溜子的尖端,因为化雪的缘故,不停的低落着连串的水滴,偶尔一阵山风吹来,其中一些已经不是那么结实的冰柱,发出咔嚓的断裂声,然后掉落到崖底的乱石上,摔得粉碎。
石板路的两侧,还有不少枯死的荒草,在背风背光的角落里,荒草上还甸着一层一掌来厚的积雪,好在青石板因为有人行走的缘故,除了看起来湿润了一些,倒也没什么异常。
“世友当初离开公司以后,压根就没有回老家,直接南下了,那会儿我给他打电话,他还说他已经到家了,结果我年前回来去他家,从他家里人那里才知道,他过年也没回来!”霍霆锋听楚城幕提起了吴世友,也想起了几人小时候的时光,把劝说的话咽进了肚子,只是跟在楚城幕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往陡峭的山路上攀爬而去。
“小时候爬这条路,觉得害怕的腿都抽筋了,现在长大一些,好歹是敢爬了!”楚城幕喘着粗气,手脚并用,一手抓在胸前的青石板上,作死一般往侧面看了看,还好,只是轻微有些眩晕,随即又冲自己身后的霍霆锋得意道。
霍霆锋闻言打趣道:“我们平时上下这条路,都是用脚走的,像你这样手脚并用的倒是少见,叫你走那边你不听,现在手都冻僵了吧!”
楚城幕看了看因为攀爬青石板,而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感觉已经没啥知觉了,扭头看了看身后双手揣兜的众人,却还嘴硬道:“并没有,继续!”
“前面背风,雪水化了以后又在路面结了冰,有点打滑,你注意点儿,我昨天下山的时候就差点摔了,对了,小幕,你还记得山顶那个老道士么?”霍霆锋看楚城幕继续往上爬了,忙叮嘱道。
“什么老道士?我就走过这边一次,不记得有什么老道士啊?哎呀,卧槽!”
楚城幕往上爬了两步,眼看要到山顶了,听见霍霆锋问起,不禁扭头往他看去,哪知这么一扭头的功夫,手底和脚下同时一打滑,眼看就要往霍霆锋的方向砸了过去,却突然被一只从山路顶部伸出的手给拽住了前胸。
凭空出现的手配合着回过神来的霍霆锋,一起把楚城幕给固定到了石板路上,接着两人同时发力,一个往上拽,一个往上推,才把他给拽上了崖顶的平台上。
过了好一会儿,吓得手脚都发软,脸色苍白的楚城幕才回过神来,抬头往自己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风衣的年轻男人正双手插兜,冲自己微微一笑。
楚城幕在霍霆锋和苟东赐两人的搀扶下,勉力爬了起来,刚才那一瞬间,他真以为自己交代在这里了,尤其还是以后仰的姿势往后倒去,虽说这条青石板路两边的崖壁算不得太高,但是以刚才的姿势,如果真的掉了下去,这条命怕是真得还给老天爷了。
楚城幕甩开两人的搀扶,虽然两条大腿还软得跟煮熟的面条似的,依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年轻人身前,伸出一只手,努力的扯出一个微笑,道:“我叫楚城幕,刚才真的感谢了,要不是兄台帮忙拉那一下,恐怕我还得连累我朋友一起掉下去!”
年轻人比楚城幕稍矮,看到楚城幕伸出来的手,微微一笑,从兜里把手掏了出来,接着又摘掉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这才和楚城幕轻轻一握道:“言重了,我叫罗丰,我也是心血来潮,想去崖顶看看化雪,哪知道就刚好遇见了你,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听到年轻人介绍自己姓罗,楚城幕这才注意到了对方的长相,乍一看可以看出和罗培东竟有几丝相似,不过比起罗培东偏阴柔的精致五官和一对笑眼,年轻人的五官显得阳刚立体了许多,一双类似陈坤一般的深窝眼显得格外有神。
楚城幕按下心中的疑惑,松开了年轻男人的手,笑道:“朋友,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么?我今天有点急事,想改日请你喝酒表示感谢!”
年轻人闻言笑了笑,还特意把自己的衣服都和裤兜都翻了出来,解释道:“真不巧,我刚回国,还没来得及买手机,不过你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回头买了手机再联系你!”
楚城幕见对方一脸真诚,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挺扯淡,但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了过去,抬手看了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等你方便了,记得一定联系我!”
年轻人点了点头,道:“一定!”
眼看楚城幕转身要走,年轻人想了想,把自己手里的两只手套都脱了下来,叫道:“喂,楚城幕!”
楚城幕闻言看向了年轻人,疑惑道:“怎么了?”
年轻人把手套递给了他,笑道:“送你了,记得,我叫罗丰!”
楚城幕接过手套看了看,洒然一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