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照耀下,赵太后鬓角的那几丝白头发显得极为刺眼。
隋公公叹了口气:“娘娘还是把殿下逼的太紧了,虽说娘娘是为了殿下着想,可还要考虑殿下的感受,殿下最是喜欢那鱼非晚,而如今娘娘却动了她,殿下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何不来软的?慢慢说服殿下便是。”
谁知,听到这话,太后娘娘嗤笑一声,似乎并不相信陆珩能完整的听她说一句话:“若是伯瑛真能听哀家几句话,怎么会有如此局面?软的来不了,那就来硬的,反正只要那女人死了,伯瑛就不会再挂念她了,他想恨哀家,那就任由他恨吧,哀家可是他皇祖母,他也不能把哀家怎么样,哀家不相信他能为那个女人跟哀家动手……”
赵太后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继续说:“再说了,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他也逐渐健忘了。”
隋公公点了点头,说:“希望如此吧。”
幽暗的灯光打在赵太后的脸庞上,她悠悠然的喝着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宫殿的大门被打开,太子殿下陆珩出现在门口。
赵太后扯唇一笑,慢条斯理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对他说:“伯瑛,你终于来了,哀家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陆珩缓缓走进来,眼神却盯着赵太后看,只听他声音冷酷:“皇祖母还在这里淡定的喝茶,不为所动,皇祖母是猜准了孙儿会再次来找您是吗?”
“哀家明白你对那姑娘情深意重,可伯瑛,她可是伤害过你的人,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你想过没有?若是日后,她再次伤害你怎么办?哀家绝不允许像她这样的祸害,留在你身边,所以她必须死。”
陆珩眼神凌厉,沉声说:“她在哪儿?!”
赵太后不为所动:“哀家也不知,你若是想找到她,便自己去找吧,哀家倒要看看,是你先找到她,还是她先死……”
赵太后还没说完,一把泛着凌厉的长剑就横在了自己脖颈上,她感受着脖颈一阵冰冷的触感,她吓了一跳,接着抬头看向眼前正持剑的男人。
瞧见陆珩手里那把冷箭,隋公公吓的赶忙跪下来,抓着陆珩的手臂,大喊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那可是太后娘娘!您不能如此放肆!您这是大逆不道,还请殿下放下手中的剑!”
谁知,陆珩根本不看他,一脚将他踢倒,他冷声喝道:“滚开!”
隋公公虽然害怕,可还是爬起来跪在地上大喊:“殿下万万不可啊,还请您高抬贵手!”
陆珩还是不看他,只是看着赵太后。
赵太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道:“为了她,你竟公然与哀家抗争?难道在你眼里,那个女人还真比哀家还要重要是吗?哀家可是你的皇祖母!”
陆珩居高临下,眼神里不带丝毫感情,只听他说:“本宫说过,若皇祖母执意要动她,那本宫便不会手下留情,鱼非晚是本宫的人,只能本宫欺负,所以皇祖母,她究竟在哪里?”
赵太后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半晌才悠悠开口:“她在地牢,你自己去找吧,现在就看她有没有命活着?”
陆珩紧紧盯着赵太后,半晌,他说:“皇祖母,请你不要逼我,本宫希望她没有事,若有事,本宫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儿来,好自为之吧。”
落下这句话,陆珩收回长剑,毅然决然离开了。
目送陆珩离开后,隋公公这才艰难爬起来,走到赵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
拍了拍衣袖,赵太后苦笑一声:“能有什么事儿啊?你看,伯瑛还是不敢对哀家动手的。”
隋公公眉头皱的越发深了,重重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心狠,若是那姑娘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太子殿下真会对娘娘动手,娘娘还是小心为上。”
赵太后扯唇一笑:“放心,其实哀家也没想让那鱼非晚死,不过是想她受点苦楚,让她明白皇家子弟可不是她说动就能动的,再说,哀家也是看着伯瑛长大的,当然了解他是什么性子,若是哀家真把那姑娘动了,只怕伯瑛会真杀了哀家吧?”
说到这里,赵太后不忍再次苦笑两声:“那鱼非晚倒是有本事的很,竟把伯瑛的心抓的牢牢的,果真是有手段的。”
隋公公垂眸想了想,说:“那鱼非晚姑娘真的在地牢里吗?”
赵太后斜眼看他,轻声反问:“你觉得呢?”
……
陆珩赶到地牢的时候,发现地牢里关着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人,陆珩在地牢里找了一圈,根本没见到鱼非晚的身影,他气的脸色铁青,这才明白,皇祖母骗了他。
狱头站在旁边瑟瑟发抖,颤抖的说:“太子殿下,这里没有您找的人……”
陆珩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狱头退下,明绪这才焦急道:“殿下……这该怎么办?太后娘娘到底把非晚姑娘弄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