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营对辽军骑兵的冲锋造成了极大的威慑,短时间内额儿布思不得不选择调头暂时撤离。
在宋军骑兵增援到来之前,辽军主力已经快速撤离了主战场。
其余的拼杀,也在半个时辰内慢慢散去。
七月二十九日中午,宋军距离楚河只有不到两百里的距离。
虎思斡耳朵便在楚河以南。
宋军抵达辽国核心地带。
七月三十日,岳飞接到最新的情报,在亦列河附近出现了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
据岳飞俘虏的突厥人汇报,是葛逻禄人的骑兵。
葛逻禄人主要生活在亦列河(伊犁河)、耶封河与天山山脉最西段的交汇处,他们臣属于耶律大石。
“岳帅,让我亲领一支兵马前去会会这些葛逻禄人。”李彦仙说道。
“这葛逻禄人战力如何?”岳飞问道。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李彦仙说道,“葛逻禄人是西域最出名的墙头草,若是给他们狠狠教训一顿,他们立刻倒向我们。”
“我就担心,来的不仅仅是葛逻禄人。”岳飞疑惑道。
“鹏举是担心,名义上来的是葛逻禄人,实际上来的契丹精锐?”李彦仙道。
“契丹、突厥、回鹘骑兵,我都很担心。”岳飞谨慎地说道,“耶律大石用兵非同小可,之前我们越过亦列河的时候,并未发现葛逻禄人,现在突然出现葛逻禄人,看来耶律大石希望我们分兵。”
李彦仙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但如果我们不分兵,就会被对方夹击。”
岳飞沉思片刻,说道:“自然分兵,但如何分兵才是关键。”
“派斥候再多刺探。”李彦仙说道,“若我是耶律大石,未必不会将主力安排在北面,假装葛逻禄人,麻痹我们。”
双方进入斗智斗勇阶段,自从进入西辽核心地带,战争的弦就绷紧了。
双方只要任何一方有失误,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岳飞和李彦仙都非常谨慎。
他们并不担心后方的北庭会被突袭,因为刘锜还在高昌,随时可以接应北庭。
八月初一,宋军距离虎思斡耳朵仅有百里的距离。
这一带,既有牧场,也有良田。
但是现在已经是八月,良田里的庄稼早已经收割,可能因为战事到来的原因,牧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岳飞不由得感慨道:“难怪耶律大石会将京城定在这一带,这一带不仅能东控高昌,往西也能威慑河中,且牧场与农田交替。”.
“不如说为何陛下一定要西征,若是真的拿下这里,便可以控制丝路,保住高昌!”李彦仙也跟着感慨。
拿下高昌,必然得拿下北庭,拿下北庭,就会威胁到天山山脉沿途的草原。
从北庭到虎思斡耳朵虽然有两千里,但地势平坦,草地肥沃,牧场千里。
游牧随时可以穿梭其间。
所以耶律大石一定都虎思斡耳朵,高昌毕勒哥立刻投降,因为从虎思斡耳朵发兵东进北庭,没有丝毫阻拦,只要你的兵锋足够强盛,对方根本守不住,只能硬碰硬地打。
就如现在宋军与辽军一样。
中午的时候,岳飞正在吃饭,听闻有辽军使者前来。
“带来见本帅。”
不多时,床古儿来了。
“尊敬的宋军将军,我是床古儿,天佑皇帝陛下的使者。”
岳飞颇为惊讶,眼前这个人应该是突厥人,但是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是燕云地区的口音。
“使者何事?”岳飞问道。
“天佑陛下让我来问问您,为何要兴兵而来呢?”
岳飞说道:“我们的商人在这一带被扣押了。”
“关于这件事,陛下已经承诺寻找。”
“找到了吗?”
“暂时没有。”
“但是本帅听说,是被贵国扣押了。”
“将军说这话,可有证据?”
一边的刘疏怒道:“我有证据,但我为什么要提供给你!你们是什么人!拿了我们的人,故意不放人,我们来要人,你们还有脸要证据!”
“小郎君说这些话,可是要负责的。”床古儿气定神闲地说道,“为了一时之气,使两国遭遇战事,对双方都不好。”
“天子已经写信于贵国国主,大宋表明态度,希望开通商贸,本帅也写清楚了,希望贵国放人,以和为贵。”
床古儿说道:“但是高昌的两位世子以及乃蛮人却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宋军残暴无礼,倒行逆施。”
“这就是耶律大石的态度了吗?”岳飞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场分胜负,何必再多言。”
“陛下并不想与宋军开战。”
“现在由不得任何一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