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这狗肉做得很是地道,你不尝尝?”
“我年轻,不需要大补,张哥你多吃点。”陈光也放下了筷子。
“我补得够多了,你也尝尝。”
“嗯,好。”
陈光夹了一小块狗肉,放进了嘴巴:“嗯,好吃,好吃,都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吃过狗肉了。”
“竹田县没有狗么,还是说,竹田县的人舍不得杀狗?”张文清笑着问道。
陈光端起手边的茶碗,喝了一口清茶,冲了冲嘴里狗肉的膻味,道:“以前的日子,百姓们都被饿死了大半,狗又不是吃草的牲口,是要从百姓嘴里夺食的。”
“百姓都饿死了,谁还养狗?”
“再说了,那些野狗流浪在外面,也是饿得东倒西歪的,碰见未曾来得及掩埋的尸体,上去就是一顿猛啃,哪管到底是什么尸体。”
“这种野狗,是不能吃的。”
张文清心头一紧,肚子里也有点不自在起来。
怪不得他不吃狗肉,都留给了自己,原来这些野狗吃的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啊。
但愿没有吃人就好。
心中这样想着想着,便有了纠结,一时半会憋得张文清很是难受。
犹豫了一下,还是想从陈光嘴里得到肯定。
于是开口问道:“这些野狗,会不会吃死去的人?”
“当然会吃啊。”陈光想都不想地回答,“你想,狗的前身是什么,是狼啊,狼可是纯粹吃肉的野兽。”
“虽然最终经过驯化,狗已经没有了狼的野性,可是它饿啊。”
“只要是尸体,它都会吃。”
张文清再也坐不住了,肚子里面一阵阵的翻江倒海,有几阵子都冲到了嗓子眼,硬生生地被他又压进了肚子。
是自己贪吃,怪不得别人。
再说了,若是立马吐出来,自己堂堂刑部尚书的面子往哪里搁?
若是只有陈光一个人,吐出来也就吐出来了,可旁边还有一个丫鬟啊。
当着下人的面,自己还是得保持该有的形象。
瞅着张文清脖子不同寻常地涌动了好几下,脸都被憋红了,陈光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语可能有点不妥,让他反胃了。
急忙解释道:“那是以前的事情,竹田县这些年发展很好,早已经在野外找不到尸体了,包括动物的尸体都找不到。”
“而那些原来的野狗也跑得不知去向,现在百姓家中很少养狗,即便是有人养了,也是用铁链子拴在自己家中。”
“况且孟刚的这只狗,他看得比他爹都重要,吃的喝的都是人的标准,绝对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肚子。”
闻言,张文清心中好受了许多,肚子里面的波涛汹涌也渐渐地开始平息。
“啥,那狗吃的饭食都是人的标准啊?”
边上的小月猛不防抬头冒出一句话:“那岂不是说,我们杀了狗吃肉,等于吃的是人肉啊?”
“啊,啊。。”
张文清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捂着嘴巴,将肚子里面吐出来的污秽硬硬的捂在嘴巴里,站起身子,飞一般地跑到了包间房门口。
快速地拉开房门,想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呕吐。
可一只手的力量太有限了,根本压制不住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房门刚刚被拉开,肚子里面刚刚吃下去的狗肉连同不知名的一些液体,一下子就喷在了走廊上。
陈光和小月赶忙跟了出来。
看见地上的狼藉,一时间很是头大。
好好的,吃个饭怎么就吐出来了呢,是不是没控制住,吃得太饱了?
听见上面的动静,掌柜张七急忙又是招呼小二打扫,又是拿着一干一湿两块毛巾跑了上来。
陈光一把抢过张七手中的湿毛巾,递给张文清,回头训斥道:“你也是开了多年酒楼的老掌柜了,今个做菜怎会如此失误,害得我张哥这般呕吐。”
“啊?”张七张大了嘴巴,满脸委屈地就要分辨。
却对上了陈光使劲眨巴的眼睛。
咦,老爷这是什么意思,是眼睛痒了,还是有话要说?
还没等掌柜张七思量明白,陈光又呵斥起来:“张七,是不是做狗肉的时候油放多了?刚才王虎没有交代你吗,狗肉要清炖,谁让你放油了?”
“老爷,没放油啊。”张七还反应迟钝地继续分辨。
陈光一阵头大,这种瓷锤居然能够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不关门,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抬起右脚,对着张七的小腿狠狠踢了一下。
“啊?哦,是是是,是小人刚才忘记叮嘱伙房别放油了。”张七终于反应了过来,快速地背起了黑锅。
这个时候,张文清已经用湿毛巾将脸上连同衣服上的脏东西擦了个干干净净,陈光又连忙将张七手里的干毛巾递了过去。
“张哥,用干毛巾擦擦脸吧,完了我们进去,让小二收拾外面。”
张文清心里很是不爽,自己都吐成这个样子了,包间里面还有什么好坐的,不如早点安排个住处,让自己好好歇息一下。
可现在陈光是主人,自己是客人,这些话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想着自己出去找个客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