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出事了。”
随着一阵大嗓门,王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大中午的,没看见老爷我正在休息么,大呼小叫什么。以后把你的声音放低一点,听在老爷我耳朵里面全是噪音。”
“老爷,打起来了,为了街边的沟渠,两名百姓打起来了。”瞅了一眼太阳底下直挺挺站立的燕舞,王虎乖乖压低了声音。
“打架这种小事你都制止不了?”陈光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就这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要来烦自己,而且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的大呼小叫,这王虎,咋就一点不进步呢。
“老爷,打架的可都是百姓,属下没法对他们动手。”
“真是吃饱了撑的,饥饿的日子才过去几天,就开始惹是生非了。看来,老爷我给他们的粮食发的有点多。”
陈光坐直了身子,拍拍肩膀,示意小月继续揉捏。
“他们为何打架?”
“打架的是两兄弟,分别叫牛大和牛二。”
“县衙规划的排水沟渠需要拆掉牛二家的一段围墙,牛二不同意,嚷嚷着要县衙赔偿。”
“牛大说,拆掉围墙的又不是牛二一家,这样不识大体地大声嚷嚷,不嫌丢人。”
“牛二说,拆的不是你家,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牛大说,别说是围墙,只要修建排水沟渠需要,拆了我家房子我都同意。”
“那牛二也是个不讲理的人,听见这话就扛着锄头真的去挖牛大家的房屋。”
“可沟渠没规划到那里啊,牛大当然不同意。”
“一个要挖房子,一个不让,就这样当街干起来了。”
似乎说话太多口渴了,说完这些,王虎毫不客气地端起陈光面前的茶碗,一口喝了个精光。
“王虎,你怎么说也是竹田县尉,就不能将就一点,那可是老爷我喝剩下的茶水。”
“我不嫌弃。”王虎嘿嘿一笑,用衣袖擦了一把嘴。
“老爷我嫌弃。多亏这是县衙后院,没有外人,以后可不许了。”
“老爷我现在怎么说也是钦差,是有身份的人,你的行为会让老爷掉价的。”
说着,陈光示意小月停手,道:“不光要懂礼节,更要会做事。老爷当家不容易,一个人养活好几口人,很难的。”
远处太阳下的燕舞低着头,没有吭气。
一个臭县令,摆什么谱,若不是我要借用你的身份,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地听从你的指派么。
“老爷,那打架的事情,您过去看看不?”王虎小声问道。
“这牛大牛二是亲兄弟么?”陈光站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又来回摇动了几下老腰。
“是,是亲兄弟。”
“亲兄弟,怎么觉悟差别会这么大?老爷我已经被你吵醒了,就过去看看吧。”
两人到达现场的时候,牛二已经将牛大放倒在地,正骑在他的身上,一边撕扯着身上的衣物,一边骂骂咧咧。
陈光眉头一皱。
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架势两人分明就是仇人。
再仔细一看,牛二长得人高马大,牛大却是十分瘦小。
不是亲兄弟,压根就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就算是同一个屋子里面的长大的,根源上肯定还是有点问题的。
“咳咳。。。”陈光站在不远处,轻咳了两下嗓子。
围观的百姓急忙回头,看见陈光一个个面带惭愧的开始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陈大人。”
“陈大人来了。”
陈光一一回应了一下,看向牛大牛二两人。
两人已经分开,从地上爬了起来。
牛二气喘吁吁地紧攥着拳头,牛二一脸委屈的微微弯着腰,脑袋上两个青包清晰可见。
陈光站在原地,冲着两人招了招手:“来,你们过来。”
两人过来,站在了陈光面前。
“本官发的粮食实在太多,让你们吃饱了力气无处发泄?”
“大人,小民错了,小民不该打架。”牛大低下了头,朝着陈光深深一躬。
牛二脖子一扭,什么话也没有说。
陈光眼睛一眯:“牛二,你不觉着自己错了?”
“修建沟渠拆了我家的围墙,我就发发牢骚都不行么。我又没有真的去县衙要赔偿,牛大就骂我没有觉悟。”
“牛大,你骂人了?”陈光看向牛大。
“大人,小民知错,小民今后再也不骂人了。”
“可是,牛二是小民的亲兄弟,县衙修建沟渠,乃是为了排水畅通,是大好事。其他百姓都很配合的将阻挡沟渠进程的围墙拆掉,到了他这里,竟然嚷嚷着去县衙索要赔偿。”
“若是自己嚷嚷一会也就算了,他不停地煽动其他百姓一起去县衙讨要说法。”
“小民看不过,这才骂了他。”
陈光沉默了一下,似乎下了一个决定,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所有百姓。
“虽然这么些日子以来,县衙已经给大家发放了两次粮食,可这些都是应该的,县衙就是定西百姓的依靠。”
“修建临街的沟渠,虽然最终得利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