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模样的人,他那两个同伙,也强忍着痛起了身,扑向喻四羊。
喻四羊飞快的把杏杏放下,又转身,同那三人厮打在一处。
喻四羊打架虽说没什么章法,全靠力气在那撑,但他却自带旁人没有的神勇,一打三,丝毫不落下风。
街上乱成了一片。
好在少女也并非是一人出来。
她的丫鬟只是去替她买个点心的功夫,见少女人就不见了,也是吓坏了。
这一路寻过来,那叫一个哭,就连自己如何以死谢罪的方式都想好了。
然后恰好是寻到此处,街上的骚乱引起了那丫鬟的注意,慌忙跑过来一看,竟然还有自家小姐牵涉其中!
“小姐!”丫鬟吓得魂都要出窍了!
好在,这马坡县不大,又时常有巡街的衙役保着四方平安。骚乱没多久,衙差就来了。
那公子哥模样的人跟他的两个同伙听着有人喊“差爷来了”的动静,脸上闪过几分慌张,便想要逃跑。
喻四羊哪里能让他们如愿!
他脸上挂了彩,却还是死死拽住想要逃走的那个——
等衙差挤进来,就见着喻四羊附近躺着一个,膝盖下头压着一个,手里还死死拽着一个。
喻四羊他们是认识的,有些错愕的叫了一声“喻四掌柜”。
喻三豹跟他们谢二捕头关系很好,也时常关照他们,说他们为了百姓巡街辛苦,时常给他们买些肴菜美酒。
可以说,谢二捕头底下的衙差们跟喻三豹关系也不错。
喻四羊一直在店里帮忙,他们自然也是相识。
“这咋回事啊?”
衙差知道喻四羊素日的为人,就是个简单单纯的少年。
平日里朝人一笑就露出八颗牙齿,朴素又真诚的很。
喻四羊一打三,脸上挂了彩,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跟衙差说。
杏杏心疼她小叔叔,被人打了好多下……她眼泪还在眼中打着转儿,努力大声道:“衙差叔叔,他们把杏杏抓起来,四叔叔来救杏杏,他们还打杏杏,还带四叔叔……”
小姑娘声音带着呜咽,听着可怜的很。
衙差听出些端倪来,神色一肃:“他们抓你?”
杏杏忙不迭的点头,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少女:“他们还抓那个姐姐!”
衙差看向一旁的少女。
少女点了点头,声音又柔又干脆:“那个人说要带我去买糖葫芦。后来我看他们对小妹妹凶的很,我就不想跟他们走了,他们非要拽我走——那个哥哥就拦他们,跟他们打了起来。”
她指着喻四羊。
少女说的天真,但表达的意思却很直白。
少女身边的丫鬟又后怕又惊怒:“他们铁定是拐子!”
衙差点了点头,直接一挥手,跟同伴把那三人给捆了个结实,准备带回衙门。
三人垂头丧气的,大概是知道自己手上都有案底,这进去了怕是就出不来了。
鉴于杏杏跟那少女都是当事人,也算人证,需得去衙门先做个口供。
杏杏跟喻四羊都答应了。
但那丫鬟却一口拒绝了:“我们家小姐受了惊吓,得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她说话虽说声音不大,但却自带一股气势。
衙差们心里直嘀咕,就是他们县令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没有这样有气势的。
丫鬟又道:“不过我们也不是那等视律法为无物的刁民,两位放心,等我家小姐今儿回去喝过安神药,休息好了,明日我们便去衙门做口供。”
两个衙差一想,这也行,便点了点头。
丫鬟伸手去扶少女,眼里俱是心疼:“小姐,咱们回府吧?”
但那少女却看了一眼喻四羊。
杏杏正心疼的拿自己帕子给疼的呲牙咧嘴的喻四羊擦脸,喻四羊还有些不大好意思:“杏杏,你帕子干净又漂亮,我脸上都是血,别给我擦了吧?”
杏杏抽抽噎噎的:“四叔叔,你救了杏杏,都受伤啦,杏杏的帕子又算什么。你别担心,杏杏会洗干净的。”
喻四羊见杏杏都哭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蹲在那,任由杏杏给他擦脸。
少女小声道:“是他救了我呀。”
丫鬟点了点头:“等奴婢回去禀名老太爷,老太爷肯定会让人带上厚礼上门道谢的。”
少女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没长嘴,她可以先道谢,然后再让爷爷备下厚礼来谢他。
少女有些忐忑的走得离杏杏与喻四羊近了些。
喻四羊蹲在那儿,背对着少女,没注意。正在给喻四羊擦脸的杏杏却看到了,她叫了一声“姐姐”。
少女脸颊有些微红,细细的应了一声。
喻四羊赶忙站了起来。
少女眼神纯澈,看向喻四羊:“谢谢你救了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叫阿雾。”
喻四羊却是局促的很,夏日时晒得微黑的脸颊慢慢红透了,不敢看少女的脸,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是救你,是救我小侄女。”
丫鬟一听喻四羊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