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的他。
“你好,请帮我换成玫瑰。”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小姑娘愣了一下,但还是匆匆反应过来,及时为他更换。
“哦哦……好的,先生,这里的百合花也开的很好,你要往里面加一支百合花吗。”
“不用了,只要玫瑰。”
“好的。”
……
于怆的车逐渐远离了繁华热闹的市中心,阵阵腥咸的海风隔着遥远的距离也传了过来。
他降了下车窗,呼啸而过的寒风吹散了他打理齐整的头发,冷的鼻头发麻。
可他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获得片刻的冷静。
手不由得握紧方向盘,熟悉又陌生的路他只来过一次,那天还是漆黑的夜里,不如现在秋风凛冽,却是同样的海风迎面,同样的心情急躁,却又多了些不同的期待。
一路踩着油门开在渐渐没有人烟的大道上,弯曲的公路已经能看到前方波光粼粼的大海。
于怆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指也颤抖起来。
他的欲.望单薄又汹涌,他向来要只要一个,可若要了那一个,那么其他的都不会入他的眼,他将会永远死守着属于他的宝藏。
可谓是贫瘠又贪婪。
越开越近,于怆几乎已经能看见那个站在沙滩上捧着红玫瑰的人。
风吹起了他的衣摆,辫子在肩侧轻拂,手里的玫瑰热烈似火,俊美的侧脸轮廓在大海前映出了浪漫的光。
很近了。
突然车子一晃,一辆车擦着他的车身并上了他的车头。
“于酉。”
于怆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车里的人。
此时此刻的于酉分不清是愤怒还是亢奋,他只知道有一股汹涌的情绪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胸口。
小时候,人人都在他身上打下了继承人的烙印,于是他信了,并且坚信不疑,于老爷子认可的目光就是他坚持下去的一切动力。
得到是那么容易,便显得失去尤其可憎。
于怆以一个突如其来的姿态霸占了他应得的一切,那对幼年的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一瞬间,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没有意义的黑色,曾经那些赞扬的目光也变成夜里的讥讽。
他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
在得知于怆被放弃之后,他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那种兴奋是现在回想起来还会颤栗的程度,
可那份期待也并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给了于舛。
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份恨意转移到于舛身上,他就被带出了于家。
那之后,他就离于家越来越远了,一直到后面他被送出了国,无形中,他和于家的一切都被斩断。
可这对于他来说和流.放没有区别!
他的心挂在于家,他从小被埋下的根也在于家!
空虚又麻木的日子里,他埋葬了自己,包括所有的骄傲。
后来得知于舛将所得的一切都给了于怆,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原来,兜兜转转还是于怆。
当这次被于老爷子召回国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激动的快疯了。
他要把自己曾经失去的骄傲从于怆的手里通通抢回来!
可现在于怆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给了于舛。
他的骄傲,他幼年的信仰,就这样被于怆一脚踩碎了。
午夜梦回间,他时常能想起见到于怆的第一眼。
那个黑头发黑眼睛,脖子上缠着白色纱布的小孩不含一丝情绪地瞥向他,里面的冷漠像一块空无一物的冰。
直至如今,于怆斜睨向他的目光仍旧像在看一个垃圾。
“于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恨恨地呢喃出声。
他完全无法接受,于怆能轻而易举的获得他穷极一生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却将它当做包袱一样随意丢弃。
那么他被梦魇纠缠了这么多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于怆皱了下眉,他没有回应于酉,于酉却像魔怔了一样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当中。
“我永远也忘不掉你看向我的每一个眼神,冷漠,残忍,明明我们都是被选择又被丢弃的可怜虫,凭什么你能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看着他失去冷静的模样,于怆稳稳地打着方向盘。
但在于酉近乎疯癫的情绪里,于怆的眉越皱越紧,手背上的青筋也用力绷紧。
他并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冷静。
尤其他已经离陆一满越来越近。
“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正视你了,可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凭什么!”
于酉疯了似的将油门踩到底,车身撞上了于怆的车头,于怆飞快地转着方向盘才没有被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