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莫安雪好一会,尹香才起身告辞,下一步她要去诏狱中看看赤颜。
毫不意外的在门口碰见了陈祥,陈祥进不去也不敢进去,他就站在门口来回踱步,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个怎样的心情。
可能是难过,也可能是失望,刚开始的愤怒已经消失了。
更多的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陈祥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们之间的身份相差不那么大,赤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该多好。
“香儿…”陈祥看到尹香来了瞬间眼前一亮。
尹香毫不留情的推了他一把,“你在这等着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会让人叫你进去的。”
陈祥依旧是一副不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接受审问的是他呢。
阴森的监狱里,不知道审问过多少罪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儿流了血丢了命。
一进去便能够听到那些犯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或者无力的呻吟。
前不久,风光无限惠太妃也死在这里,生前再怎么风光,再怎么大权在握,可一旦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起相应的后果。
尹香有些麻木的往前走,在关押惠太妃在那间牢房前停顿了两秒,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往前,一个转角便来到了今天的主角面前。
“尹香,你终于来了,我说过你没来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赤颜略微有些疯魔。
赤颜已经用过刑了,眼下看上去十分狼狈,就连脸上都是血肉模糊,头发就这样扒拉下来和皮肉粘在一起,浑身上下也满是刀口。
有的是她自己受的伤,有些是方才用的刑。
郑瞬在一旁冷笑,“赤颜姑娘真是好骨气,现在我夫人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招了吧,以免受皮肉之苦。”
尹香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复杂,如果不是明明白白的知晓眼前的人是如假包换的赤颜,尹香都不敢认。
“赤颜,你可曾后悔?”
赤颜哈哈大笑起来,牙齿上都沾满鲜血,“尹香啊尹香,你怎么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
“无非就是各为其主罢了,你我不都一样吗,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身份立场,只能够为了活下去一条路走到黑…”
尹香伸出手,拨开她的头发,露出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睛。
赤颜如今四肢都被固定着,她稍微一动便能够听到铁链哗哗的响,以及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诏狱的人最懂用方式和方法让犯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伤及性命,赤颜眼下看上去血肉模糊,仿佛命不久矣,实则不然,都是些没有伤筋动骨的皮外伤罢了。
让她轻而易举的就死了,可不是太便宜她了。
“你说的对,我们一开始就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可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人。”
“说的好听,你敢说你的手上没有沾过鲜血吗,你还在坚守21世纪那一套自由平等吗?杀过人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尹香没有否认她杀过人,但她的确想和赤颜好好谈谈。
“郑瞬,你们先在旁边休息一下吧,我想和她单独说会儿话,和我的老乡。”
尹香说出这话时都觉得讽刺,要知道老乡这个词应该是温暖的,他们两人同样来自21世纪,同样是女性,按道理来讲,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应该团结奋进。
可偏偏两个人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因为互相了解,所以成了宿敌,不死不休。
“老乡,你可是侯爷夫人?我哪里敢跟你攀亲戚啊?”赤颜看不惯尹香这一幅做派。
在她看来,身为女性在封建男权的统治下就应该自立自强,用自己的力量推翻这个封建制度,还女性一片自由的天下。
尹香运气很好,一开始就成了贵族阶级,现如今更是侯爷夫人,她成了既得利者,当然不会放下身段去想想正常的女性在这个时代该如何存活。
“我知道你一向是怎么看我的,我始终觉得你看错了,也觉得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赤颜,陈祥在门口等你…”尹香出其不意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赤颜一下子就愣住了。
随后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轻声骂了一句傻子。
“你跟我提他干嘛,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看到他的面子上将太阳纹所有的机密的告诉你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尹香怜悯的看着她,“新时代的女性还有一条行为准则,那就是要敢于正视自己的感情,追求自己想要的。”
“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独立的。”
“告诉我,太阳纹的首领是谁?我们认识吗?”尹香声音冰冷,又带着一丝压迫和蛊惑人心。
尹香十分疑心太阳纹的首领他们应该是有过接触的,否则对方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逃跑,也不可能远在京城,却能够操控整个朝中的大臣。
这不现实。
赤颜低头疯狂的笑着,“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确认识…哈哈哈,但是你永远猜不出来她是谁。”
尹香皱着眉头,“那种剥夺别人气运的邪术又是从哪里搞到的…我以为你像我一样,一直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