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柏自打与赵柔成亲之后,几乎不怎么回来护国侯府,都是同赵柔住在公主府上。
赵柔毕竟是公主,有些傲气,郑功本就深居简出,一门心思的想要培养好郑瞬,心中便觉得,只要他二人的日子过得好,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可直到一次又一次!
郑柏刺杀郑瞬,郑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始终狠不下心来训斥郑柏!
“罢了罢了。”郑功长叹了一口气道:“为人父亲,我自觉自己已经问心无愧,既如此,便随他去吧。”
尹香和郑瞬对视了一眼,也都微微叹了一口气。
“圣旨到!”福喜公公从外面进来,看着这屋子里的人,差点被吓到:“这么热闹。”
圣旨到了,就如同皇上亲自来了,郑功挣扎着想要起身,福喜公公却摆摆手道:“老侯爷身子不适,便不必起来了,皇上说让我传了圣旨就赶紧回宫,不准在侯府之中逗留呢。”
皇上这是自觉赵柔丢了皇上的脸面,也觉得对不住郑家,所以才特意给了福喜公公这样的交代。
“护国侯郑瞬接旨!”福喜公公清清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衡阳长公主赵柔,品性不端,言行有失,着褫夺公主封号,死后不得葬入皇陵。”
赵柔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一是自己的长公主身份,二是郑柏一辈子没有纳妾。
如今却都已经化为泡影了。
“先护国侯郑尧,护国有功,忠肝义胆,着追封为一等护国公,于国库拨发黄金千两,绢布千匹。”
这算是皇上对郑家的补偿。
福喜公公收起圣旨,递到郑瞬的手上,随后又走到郑功的窗前道:“老侯爷,皇上特意交代咋家告诉你,这件事情……是赵家有错,万望老侯爷切莫过于伤心。”
郑功长长的叹了口气,垂眸道:“这事本来也与皇上无关,老夫教子无方,多谢皇上的宽慰,也请公公转告皇上,切记保重身体。”
福喜公公走了,郑功十分悲伤,陈军不放心,便主动留在了护国侯府,陪着自己的老伙伴。
尹香和郑瞬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的时候,只感觉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这个年……”尹香微微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过的真是累人。”
郑瞬扶着尹香在桌子边上坐下,又给尹香倒了茶水,也轻叹了口气道:“这事情如今闹成这副模样,还真是让人意外。”
“是啊。”尹香喝了茶水,向后仰躺在凳子上:“赵柔这样争强好胜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认输的时候。”
“郑柏其实根本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是赵柔自己看错了人,还一步错步步错,甚至为了郑柏,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尹香拿起边上的果子咬了一口道:“想来也是她罪有应得。”
“郑柏从年少时,便是眼高手低,偏赵柔还将郑柏当做宝。”郑瞬感慨道:“如今父亲的冤屈大白于天下,我却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这个问题尹香也回答不上来。
郑尧的冤屈得到了解释和补偿,可终究他已经化作一堆黄土了,郑瞬这些年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长大,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郑尧大仇得报,也得到了正名,可郑功却为此伤心难过。
“如今怎么办?”尹香看向郑瞬,岔开话题道:“赵柔不能入皇陵,还有郑柏和玉茹的尸体。”
“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吧。”郑瞬摆摆手:“这种小事情吩咐下人就好了。”
除夕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赵柔和郑柏的名字在护国侯府变成了禁忌,尤其在郑功的面前。
陈军陪伴了郑功大半个月,加之尹香的汤药,郑功这才好了一些,恢复之后却一心想要出去走一走,去自己年轻时走过的地方看一看。
虽然陈家和郑家的人都极力反对,尤其尹香和郑瞬,但拗不过两个固执的老头一直念叨,只得同意。
送走了两个不服老的老头,皇宫之中又传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什么?”尹香猛然起身,看着若草道:“阿雪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若草认真的点头道:“太子妃殿下的原话,奴婢是原封不动的带回来的。”
“皇上下令,要将长文许配给宁太傅的儿子?”尹香微微皱起眉头:“宁国元吗?”
“嗯。”若草点点头:“太子妃说这个是从太子那儿听到的小道消息,不过已经确定了,应该再过个三五天,就要昭告天下了。”
尹香自然为长文高兴,但是却也有些担忧。
宁国元是朝堂之中出了名的纨绔迂腐,迂腐程度除了莫丞相便是宁国元,但是他虽然迂腐,教书育人却很有一套,猷国四处的官员之中都有他的学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这是尹香担忧的,担忧宁家这种固执的家庭,接受不了长文跳脱活泼的性子。
可宁家……据尹香所知,那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和刚正不阿。
“不行。”尹香猛然起身,嘴角的笑意都合不拢,但是眼神之中还是有些许的担忧:“郑瞬呢?我不太了解宁家,我要找郑瞬打探清楚。”
“侯爷刚回来,眼下……只怕是在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