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舒心中也明白,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柳千善这个贱人。”皇后涕泗横流,嘴里疯狂的咒骂着柳贵妃,仿若一个市井泼妇一般,不甘心的道:“她活着的时候受尽了皇上的宠爱,如今死了,还让皇上念念不忘,她究竟有什么好的?”
凤仪宫中一片混乱,宫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一直愤恨的砸着宫中的东西,一会儿谴责柳贵妃凭什么受到皇上的独宠,一会儿责怪尹香和郑瞬。
好半晌之后,皇后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无力的倚靠在贵妃椅上。
“娘娘。”宫女这才上前:“正如你所言一般,柳贵妃已经死了,皇上没有下令处罚娘娘,便说明他还是对娘娘有情意在的。”
“我知道娘娘心中有怨,但是如今愠王已经利用柳贵妃和柳将军的事情,博取了皇上和朝中大臣的同情,若是娘娘一直这样,那么熙王将会失去最有利的助力啊。”
皇后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站起身子道:“对,我还有熙王,我的熙王可不能比那个贱人的孩子差。”
皇后兀自呢喃了一会儿,随后又跌坐下来道:“眼下皇上肯定恨毒了本宫,本宫要如何才能消磨了皇上与本宫之间的嫌隙呢?”
“娘娘不妨试图对着皇上低头服软。”宫女温声安慰着皇后,替她重新整理着妆发:“死的人已经死了,但是活人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皇上这几天一直心烦气躁的,赵愠那天被尹香劝慰了一下,心情舒畅了许多,对着皇上的时候也同往日一样了。
皇上却总觉得赵愠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愠儿这孩子啊……”皇上长叹一口气道:“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一点,倒是比他两个兄长好的多。”
“王爷是最能沉得住气,最经得起锤炼的。”边上的太监也附和道。
皇上叹了口气:“这样的孩子,就是摸不透他心中所想啊,他此番准是因为他母妃的事情,对朕心生不满了,可是你看,他又不说。”
“皇上。”边上的太监也无奈的安慰皇上:“王爷向来是个孝顺的,想必他会理解你的,奴才听说,当天的时候王爷是有些闷闷不乐,后来小侯爷夫妇安慰了王爷一番,王爷回到府中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了。”
“郑瞬夫妇倒是不错。”皇上脸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道:“也是真心帮扶愠儿的。”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上脸上欣慰的笑容立马消失殆尽,反而是有些不愉悦的道:“她来干什么?”
钱舒已经拎着食盒走进来,笑容满面的道:“皇上,臣妾听闻皇上近日里胃口不佳,特意做了皇上爱吃的点心,皇上尝一点吧?”
皇上则是满脸阴沉,宫人们纷纷退下,皇上神情冷淡的道:“朕不想吃,皇后拿回去吧。”
钱舒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还是将自己准备的点心往外拿:“皇后好歹尝一口吧。”
皇上丝毫不为所动,钱舒的笑容尬在脸上,但是停顿了一下,还是温柔的看着皇上。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转眼熙王都这么大了。”钱舒在皇上身边坐下,兀自说着一些回忆过往的话,但是皇上都不为所动。
“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钱舒将话题牵扯到了钱正山的身上:“父亲为了扶持皇上,殚精竭虑,没几年就病死了,幼弟也在战场上牺牲了。”
钱舒装模作样的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有些悲伤的道:“本来是一家子人的,转眼就只剩下臣妾了。”
皇上有些不悦的放下毛笔:“皇后放心,朕当初承诺过你父亲,钱家的女儿一辈子都会是皇后,朕一定说到做到。”
钱舒心中有些悲凉,又暗松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的皇后地位能保住便好,又有些悲凉,原来皇上没有处罚她,只是因为当初对自己父亲的承诺。
“朕有些累了,皇后回去吧。”皇上冷脸,无情的道。
钱舒本来还想说什么,可看着皇上满脸的不耐烦,便也只能起身,屈膝行礼:“臣妾告退。”
钱舒走到门口,皇上忽然停下手中的毛笔:“皇后当真不知道朕为何胃口不好吗?”
钱舒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走回来,在皇上面前跪下:“皇上,臣妾知错。”
“贵妃她处处以你为尊,你还有和不满意的,非要使用这种恶毒的手段,置她于死地?”皇上满脸悲凉,看着皇后满是失望:“你真是恶毒。”
钱舒跪地,泪流满面的道:“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一时糊涂,犯下此等大错,臣妾……臣妾……”
“臣妾也只是嫉妒柳贵妃,臣妾对皇上一心一意,可凭什么她柳贵妃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就连一无是处的惠妃都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我不能。”
皇上有些心凉的闭了闭眼睛:“嫉妒不是你对千善下手的原因,愠儿什么也没有做错,你为何要对他下毒手呢?你已经是皇后了。”
“皇上根本不在意臣妾。”皇后有些崩溃的道:“虽然按照与父亲的约定,让臣妾做了皇后,可是皇上心中有臣妾吗?”
皇上沉默不语,皇后兀自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