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你知道他是个阉人你还敢把闺女嫁给他!你这不是害了我们闺女一辈子吗?”
田彩妹生气地说道,在她心里,裴大发是值得倚靠的人,无论家里穷困成什么样子,他总有办法让家里越过越好。
成亲这么多年,大事儿裴大发做主,裴大发从来不给她气受,也没叫她吃过苦,再苦再累的时候都有裴大发顶着。
可他现在怎么把两人疼爱的闺女嫁给一个阉人?
“彩妹,你先别生气,听我说。”
裴大发即使心里烦躁,仍然耐心地安抚田彩妹。
“咱们家不比以前,之前家里穷成什么样子,你没忘吧,还了债之后更是一贫如洗,就连你想吃块肉,咱们都买不起,彩妹,你还想过那样的日子吗?”
田彩妹下意识地摇摇头,还是现在的日子好。
“那不就得了,兰儿是你生的,脾气更是随了你,都是吃不得苦的人。
嫁给这个人,她一辈子都能吃香喝辣的。
阉人不阉人的怎么了,以后他死了,家产都是小文的,那不就是咱们的吗”
裴大发见她冷静下来了,又柔声哄着她,“当年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儿子和闺女因为是你生的,所以我才会护着他们。
彩妹,兰儿在家里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也到了,为家里奉献的时候了。
她不嫁人,哪来的银子给你买新衣裳,给你买好吃的,胭脂水粉,首饰呢?”
田彩妹已经没注意听裴大发说什么了,她沉浸在裴大发那边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里面。
即使都成了老人了,她仍然觉得很甜蜜,说到做到,裴大发对她永远是最好的。
“彩妹啊,你也劝劝兰儿,她要是再和离,这辈子哪还嫁得出去啊,娘家再好也不能养一辈子。
只要家境富裕能吃饱穿暖就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看彩妹回来身上穿的戴的,那可都不便宜。”
田彩妹顺着他的话去想,好像真是这样啊,闺女除了身上有些伤,别的地方可都是亮亮堂堂的。
就那些衣裳,首饰,一看就是新买的。
“对了,可兰儿身上都有伤,我看见了心疼。”
田彩妹说道,她也舍不得现在的生活,但也很揪心女儿身上的伤。
“你跟她说,好好伺候她男人,他们俩的亲事是过了明路的,忍几年就行了。
要想吃穿用带都比人好,又不想挨打,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裴大发想的很简单,无论儿女,那都要为了他和老妻的生活做贡献,他疼爱他们,但他们都得排在田彩妹后头。
为了田彩妹过的好,女儿嫁了就嫁了。
越听裴大发的分析,田彩妹越觉得是女儿小题大做了。
寻常夫妻过日子也得有磕磕碰碰呢,当然她除外。
兰儿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忍一忍,顿顿桌上大鱼大肉,要是不忍,顿顿都是吃咸菜稀饭。
一想起那种天天吃野菜的苦哈哈的日子,田彩妹想都不敢想。
算了,还是让女儿继续忍忍吧。
寿禄带着田彩妹回来,一是为了求情,让裴老太放过他。
二是跟裴大发商量,他要是不好了,裴大发一家跟着不好。
然而裴大发有自己的心思,他是最为自己谋算的人,眼下自己闺女已经和寿禄过了明路,成了官府认可的夫妻。
那寿禄要是没了,他的家产不全都是裴兰的?他又没有其他亲戚,裴兰的不就是他们家的?
到时候既能让裴兰不挨打,又能赚一大笔,裴大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发财之路。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等寿禄没了,趁裴兰还年轻,再物色一个有钱的,容易死的人,最好是家里没有别的亲戚,孤身一人的那种。
让裴兰嫁过去,然后接收家产。
这样下来,他们家迟早富裕!
名声哪有过得好重要。
裴大发表面应承寿禄,心底已经想好了怎么加速他的死亡。
寿禄只知两家有些误会,他一个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的人,把血脉看得格外重,他觉得这两家血脉相连,就还有机会。
在家歇了几天,县衙那边就派人请示夏太傅,是否可以重审了。
到了县衙里,苟大人殷勤而客气地问道,“大人,不如您来吧?”
他竟然要将县太爷坐的位置,让给夏太傅来坐,让夏太傅来断案,意思是他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不,本官旁听,你该怎么断案就怎么断案。”
夏太傅说道,那个叫寿禄的,这几日来了裴家数次,每次都用亲缘关系求情,次次都戳在裴老太心上。
看苟大人这态度,就知道他背后的人给了他什么指示。
这次,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