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c?;}墨书是钟老爷和钟老太太从京城带来的,也是钟家的家生子,四个丫鬟里,有三个都是从京城带来的,只有关小怜是一直跟在裴宝珠身边的人,难免会有人瞧不起关小怜,不过这才刚开始,表现得还没有很明显,但墨书已经自封为大丫鬟。
“若在京城本家,像少爷小姐这么小的孩子,别说喂鸡鸭,就是见也不能见,唯恐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夫人,您别怪奴婢,我们几个本就是老夫人指派来照顾少爷小姐的,这才觉得有些不合适。”
墨书说道,她心里是有些瞧不上裴宝珠的,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就能做了自家二爷的继室?
宁做高门婢,不做小户女,裴宝珠的礼仪还没有她好呢。
“无妨,你们刚来丹阳不知道,小姐是病了,我和老爷商量过才将他们放到我娘家来的,有助于小姐痊愈。”
在这里的钟灵,看起来活泼多了,会自己去捡鸡蛋捡鸭蛋,也会拔草,还会主动地摸山羊,长久下去,情况肯定比在城里每天关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好。
墨书心里有一肚子反驳的话想说,但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婢女,况且这是在裴宝珠的娘家,自己不占上风,只好憋了回去。
下午时分,钟县令来带他们回家,两个孩子都已经累得在马车上睡着了。
“辛苦夫人了。”
钟县令说道,眼里是浓浓的情意,幸好自己当时选择了把难民放进城,否则哪来的这么好的女子嫁给他。
“不辛苦,今日他们俩忙着喂鸡鸭,还喝了羊奶,吃了烧的蛋,灵儿还抱着兔子不想走,看样子是想养一只。”
“我也问过许多大夫,灵儿的病是心病,只能慢慢引导她说话,她愿意抱着兔子不撒手,就是不愿意说话,慢慢来吧。”
二人如同最普通的夫妻一样,话着家常,唠着孩子的事儿,走在回家的路上,孩子在一旁酣睡,裴宝珠觉得值了,白捡了两个孩子,又漂亮又听话。
自己生都不一定能生出这样儿的呢。
可回到府上后,墨书就开始打起了小报告,她悄悄来到书房,手里端着茶水。
“二爷,您喝茶。”
钟县令看了一眼点点头,“放在这儿吧。”
见她还不走,“我记得你是府上厨娘的女儿吧,以后好好服侍夫人,照顾少爷小姐,有朝一日也能让你和你爹娘团圆。”
他的本意是好的,家生子几乎没离开过京城,爹娘都在京城钟家,这次让她来了丹阳,离家千里,恐怕心中会有不忿。
“是,奴婢知晓的。
老爷和老夫人来时也交代过奴婢,所以奴婢今日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莫非是想回去了?钟县令想到,这么快就想走,就她一个还是都想走呢?自己治理的丹阳就这么差吗?
“你说。”
墨书福身道,“奴婢来丹阳,就是为了伺候小主子的,老爷老夫人也是如此说的,凡是有关于小主子的事儿,奴婢不敢不报。
小姐身子弱,本该在闺阁里好好养着,老爷和老夫人也一直在寻找名医,可今日夫人竟然让两位小主子去喂鸡鸭!
这些活儿,连我们府上的下人都不会去做,鸡鸭身上不知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万一让小主子生病可怎么办,这里又不比京城,能请得出御医来。”
说着说着她还委屈上了,觉得自己理直又气壮,一切都是为了小主子好。
“你可有跟夫人说过此事?”
“有的,奴婢不是那种好挑唆的人,可夫人的做法,奴婢觉得实在有些不妥。
夫人竟然当着人说小姐有病,这岂不是坏了小姐的名声?
小姐本就不在京城长大,要是再坏了名声,那可是大事,二爷,夫人年纪小,又没有生养过孩子,小主子又非她所出,难免会有疏忽。
奴婢来之前,跟着府里的嬷嬷学了很久照顾孩子,只是不好与夫人说这些.....恐她多心。”
墨书的脸上,全是担心,一派为了孩子担忧的模样,她生得好看,自愿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可不仅仅是为了伺候新夫人的。
钟县令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然而墨书偷偷看他一眼,还以为他是在生气裴宝珠的所作所为,心里更加窃意。
“二爷,奴婢并非故意说夫人的坏话。
可您如今膝下就只有两位小主子,先夫人去得早,对两位小主子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不是亲生的,难免有不上心的时候,可您别怪夫人,她年纪小不懂,奴婢既然奉了老夫人的令,就一定会看顾好小主子的。
切莫因为此事,伤了你们的夫妻情分。”
墨书垂着头,掩盖自己的神色,心想着这一次,二爷一定会知道她的善解人意,以后也会更加看重她吧。
钟县令冷眼看着她,举起砚台正想砸过去,想了想又放下,砚台无辜,坏了还要买新的。
“来人。”钟县令喊道。
墨书心里一惊,难道二爷这么快就要去处置夫人,那她岂不是完了?要是夫人知道她在背后说这些,肯定没她的好日子过。
虽然自己也没拿她当夫人看待,但身份在那儿,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