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仇家,惨遭追杀,身负重伤跌落悬崖,偶然得到神功传承,从此威震天下。
这种老掉牙套路的剧情,夏晖看过不下百遍,但却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上演在自己身上。
虽然某些细节不太一样,能不能真的习练成功尚未可知,但是……
等下,半场开香槟,不太好吧?
摇头苦笑一声,他又有什么别的选择吗?除非离开烈绝戈壁,不再参与这一次的纷争,不然的话,眼前可行的也只有这一条方案。
“夏晖,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不,我用一次预示吧?”
对于眼前略显阴森的环境,鸢蓝本能哆嗦几下,这种时刻她第一反应所能够依赖的,也只剩下星圣女的特殊能力了。
然而,夏晖却摇了摇头。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万一存在一个不定的未来。比如看到了成功结果过分自信导致棋差一招,又或是看到了失败太过沮丧,导致无心放手一搏。无论哪一种,都……”
“其实,你还是不太相信预示的准确性。”
“这个吧……”
“你不相信,对吗?”
“有点吧。”
被鸢蓝这样连着问,夏晖也不得不承认。
或许也是他不希望看到一个失败的预示,那样连最后一点决心都要动摇。
“鸢蓝,如果到时有什么不对劲,麻烦拉我一把。如果……情况很糟糕的话,你不要管我,自己走。”
“别开玩笑,那么多次你都没有抛下我独自离去,我怎么可能对你不管不顾?”
鸢蓝的口气很是坚决,她目前失去了皓琴,所以绝不可能再允许夏晖在自己眼前出事。
轻轻一叹后,夏晖点了点头:“好吧。但愿这一次,好运能够继续眷顾着我。”
那本古书与摩彦所说一致,翻看着上面的配图,时间一长就出现了一种恍惚感。似乎是那些图片有着某种魔力,将翻阅者诱入到一个虚构的幻境中,在恍惚之间再展现出自己的真实一面。
夏晖有一种缓缓沉入海底的感觉,放眼望去,一片蔚蓝逐渐被染上漆黑,变幻的奇异文字飘荡在海水中,缓缓蜕变着。依旧是看不懂的模样,但是他浑身经络之中隐隐多出了数股游弋的气,似乎是在响应着那些变幻的文字。
莫名而神秘的力量,内外共鸣,汇聚于这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中。
痛楚在消退,强有力的鼓动感越来越明显。
“呃——”
突然一声痛哼,夏晖睁开了双眼,双瞳中一点异彩散去,最后的轮廓隐隐呈现出几枚咒符状。
呼吸很急促,每一口都在呼出燥热,吸入清凉,周身经络随之轻微传出热感,好似数点火苗在体内悄然燃烧。
“你……还好吧?”
一旁,鸢蓝看着突然惊醒的夏晖,面露担忧之色。
其实从刚才开始,她就留意到对方的状态不太对劲,可又不敢贸然去触碰和阻止。这种状态如果有外力介入,打破了原先的平衡,后果不堪设想。
走火入魔还是轻的,没准可能经脉全废,从此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摇了摇头,夏晖虽然觉得心跳还在加剧,但是就浑身的感觉而言,较之先前带伤的虚脱感,明显好上不少。
“摩彦给我的这功法,邪异而古怪,但又确实……有用。”
说到这,他瞄上了下方的地下河,冰冷而湍急之下依稀可见的大地灵脉,仿若有一种无形的诱惑。
正是,他目前最渴望的。
“过去多久了?”
“嗯?”
“我说,距离我们进来,过去多长时间了?”
“挺长的了,由于这里不见天日,没法判断时间。”
“那好,你出去帮我看看,如果是晚上了,赤月出来,我也可以正式开始了。”
“好的,我去去就回。”
鸢蓝重重一点头,急匆匆奔上了石阶一路向上。
然而,就在少女离开后,夏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扯去了上衣。
因为他很确定,现在一定入夜了。
刚才将自己忽然惊醒的无形外力中,充斥着暴戾与嗜血欲望,必然是赤月升起后所引发的变化。而想要与之抗衡,就必须进行下一步,借这特殊地势,汲取截然相反的至寒之力,中和体内的躁动与火热。
之所以支开鸢蓝,是因为夏晖不希望把对方卷进来。摩彦理应没有骗他,必要时刻鸢蓝可以帮上自己,但是其中的代价恐怕不低。
以摩彦的性子与目标,他是无所谓鸢蓝死活的,想要的只有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帮手。
但是,夏晖在乎。
一个好不容易救回来,而且有机会与曾经注定的噩运告别的少女,他没有理由不再搭一把手。
或许,这也是在这个同为宿命之地,对自己上一轮罪恶的另类救赎吧。
噗通!
一头扎入水中,刺骨的冰冷附上滚烫肌肤,阵阵白雾升腾而起。
地下河不深,水面堪堪没过夏晖胸口,也叫他正好立于其中,感受着水流中传递的缕缕零散灵力。
而后,再一次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