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这句话说了不知几千几万次,让人觉得俗不可耐,越听越不耐烦。
但每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江湖,都知道这句话才是江湖第一真理。
一切道理都要在这句话之下。
尤其对于镖师而言,如果他们敢忽略这八个字,离死亡就不远了。
诸葛太平看起来憨憨的,实际上人家是镖局的总镖头,如果是头只知道吃的肥猪,早就被人抓去熬油了。
再者说了,人家姓诸葛啊!
不敢说聪明绝顶,至少也是做事严谨细致,还有些讨巧的小聪明。
就比如现在。
他知道自己背后是破绽,这个破绽根本无法抹除,他的身材,不允许他施展苏秦背剑、回马弯弓之类的招式。
所以他选择旋转。
以自己的双脚为支点,以自己的脊柱为转轴,飞速的旋转,并且在旋转的过程中,甩出身上数百上千件暗器。
寒光万道,无处可躲。
南长老的奔雷快掌,能在油锅中捞取铜钱,双手不沾油滴,也能轻松接到数十上百暗器,并全部反射回去。
可惜,诸葛太平的暗器太多了。
接得住十件百件,接得住二百件三百件么?接得住五百件八百件么?
尤其这个阴险的胖子,发射的暗器主要是飞针,体积小,质量轻,纤细好似牛毛,稍有不慎,便挨了一针。
挨一针,就能挨十针百针。
待到诸葛太平停下旋转,南长老已经被射成了仙人掌,那双作恶多端的奔雷快手,下辈子也挥不出半分力道。
“呼……呼……”
诸葛太平喘着粗气,拿出伤药在身上涂抹,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是真特么的疼啊!
葵花老祖被沈浪击杀。
北长老被毒爪反噬。
东长老被窦天德追的狼奔豸突。
南长老变成了仙人掌。
葵花派的高手,只余下西长老。
作为大理段氏的族裔,西长老自幼经受良好教育,根基非常的稳固。
即便王兆兴王振威双枪合璧,也能凭段家剑法和一阳指紧守门户,偶尔甚至能够以葵花点穴手发动反击。
不过,这只是负隅顽抗罢了。
下属一个个倒下去。
敌人一个个围上来。
他的一阳指修为虽然不俗,至少还能坚持三十招,可这又能如何呢?
能够活命么?
不能!
早死晚死都要死,坚持三十招有什么意义?难道以此来表现勇决?
西长老没有那种想法。
如果他有决死一战的勇气,凭他身上的传承,怎么说也是个副教主。
他有稳固的根基,有高深的传承,有阴险的算计,有歹毒的手段,唯独吃不得苦,也没有决死一战的勇气。
所以他——跪地投降!
西长老舍了宝剑,跪在地上,高高的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是大理段氏皇室族裔,你们不能杀我!”
王振威讥讽道:“做贼的皇室?”
西长老笑道:“那要看你如何定义贼这个身份,某些人成为皇帝之前,不也是贼么?反贼也是贼啊!”
王振威还想说些什么,老成的王兆兴立刻拦住了他,若是继续说下去,说什么违禁的话,很可能被拉下水。
“你既然投降,就立刻闭嘴,审问你的是沈捕头,不是我们父子!”
王兆兴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又拿出铁索和镣铐,把他牢牢锁起来。
大理段氏一阳指的威名,王兆兴当然知晓,也知道点穴制不住他,只能用铁索捆绑,顺便多加十几把锁。
过不多时,窦天德返回。
王振威问道:“窦将军,东长老怎么样了?他已经授首了么?”
窦天德笑道:“这老东西,被我一脚踢下悬崖,死的不能再死!”
王兆兴道:“我们是镖师,不懂行军打仗,这里的俘虏,还要请窦将军来处置,我们着实不知该怎么办。”
窦天德道:“放心,这里的事全部都交给我,诸位的功绩,朝廷会给予相应赏赐,这个是我的私人感谢。”
说着,窦天德拿出两封名帖。
窦天德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县官不如现管,而且他是统兵将领,关中附近的关卡,大部分会给个面子。
持着他的名帖,不敢说关中之地随处可去,至少能省一半时间。
两封名帖,既是感谢,也是封口。
王兆兴和诸葛太平都是老江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接下名帖,随后押送着镖车离开,全然不管任何事务。
他们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应该是继续押镖,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