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邈一直呆在慕容毅的身后,身形挺拔,面带红光,春风得意。
长孙云尉的死,正好给他腾出了机会,这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就在长孙云尉下葬的那一瞬,他却像是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情绪,极快地笑了一下。
这表情很快,但对于一直在观察着这几人的凤无忧来说,却没有什么能够漏掉。
几乎是立刻,凤无忧就把第一个要调查的对象定在了他的身上。
也许,根本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么大的嫌疑,仅仅是,那个笑,让凤无忧觉得太过刺眼。
“那”长孙云初又开了口,可,却没问出来。
但就算她没有问出来,凤无忧也知道她想要问什么。
她握住长孙云初的手,说道:“云初,你只管照顾好腹中的孩子就是,别的事情不要理会太多,有我在。”
长孙云初动了动嘴唇,凤无忧又说道:“外甥象舅,这个孩子,会像他的。”
那个他,凤无忧没说出名字,长孙云初的眼眶却一下酸了。
她强忍住,点了下头,说道:“好。”
长孙云初才刚刚稳住胎气,出来走走,只是为了有个空间说话,凤无忧不敢让她多走,很快就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慕容毅也一次都没有过来。
长孙云初已经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凤无忧。
比如,当初乌觐表演的那次招魂,还有现在正在南效动土的大祭台,还有,她隐隐听人说起的,十一月的时候,似乎有某种天象。
若是慕容毅真的信了乌觐说的那些话,那么动手的时间,很可能就在十一月。
每次想到这个,长孙云初就焦心。
现在已经十月了,十一月几乎转眼就到。
而现在凤无忧住在她这里,看似行动没有受阻,但实际上,每一处都被人盯得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行动。
难道,她就只能看着凤无忧到时候被人拖到祭台去吗?
相比而言,凤无忧倒是淡定的多。
十一月,是十一月初,还是十一月末?
就算到十一月初,也还有半个多月呢。
这么久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至少,萧惊澜绝不会一点行动都不采取。
想到萧惊澜,她心头便是微微一暖。
那是她的男人,而她对她的男人,有信心。
只不过,在萧惊澜没来之前,她自然也是想办法把她要做的事情做掉的。
动不动就要酸梅,对一个孕妇来说,虽然正常,但几次之后,难免也会形成形迹。
但好在,长孙云初最近孕期反应上来,是真的嗜酸,干脆让人把送酸甜小食的事情,定成了常例。
王公公虽然负有监视他们的职责,可是对长孙云初肚子里的龙子可不敢怠慢,再加上长孙云初的要求又是合情合理,自然也没有为难,下令让人每天按例送来。
这么一来,就算他们不主动去要,浅桃每隔几日,也能借着送东西的机会,过来见凤无忧一次。
三日后,凤无忧一见送东西来的人是浅桃,顿时知道,定然是谢家的调查有结果了。
借着摆放蜜饯的机会,浅桃把一个小小的方块塞在了盘子底下,而长孙云初自然随口把人支使开,让凤无忧趁机拿到了那样东西。
浅桃来送传消息的时候,大多只是一句简单的口信,只有这种最不惹人怀疑,而且没有证据。
可是这一次凤无忧让他们调查谢家,又没有给出具体的指向,他们没有方向,只能尽可能详细的调查,这自然不是口信能传达的。
凤无忧摸了摸那厚度就知道东西不少,这倒是有点麻烦,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眼睛,根本没办法看呀!但好在,这些日子为了照顾长孙云初,她们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这倒是给了她们一些方便。
毕竟,帐子放下来了,谁还敢到帐子里面盯着他们瞧不成?
到了晚间,凤无忧隔着帐子,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凭借自己练习内力之后颇有增长的视力,将上面的内容细细地看了一遍。
长孙云初没练过内力,这么昏暗的情况下,她是看不清的,因此,只能看凤无忧。
凤无忧看这些东西很是费了一点时间,不过,浅桃他们的调查也当真详尽,把谢家和谢邈家世背影,与什么人交往,与什么人有仇,又有哪些在利益关系,全都写了一遍。
凤无忧搜索着记忆里她对西秦贵族的印象,极力地梳理着,偶尔有不知道的,就小声地问一句长孙云初。
大半个时辰下来,居然一无所获。
谢家和谢邈的交往,都实在太正常了。
完全看不出一丝半点和长孙云尉有关的信息,就算是为了御林军统领的位置去走动关系,也全都在正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