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失查,竟养出这群欺上瞒下的小人,请毅王爷降罪。”李德敏毕竟在官场浸淫几十年,第一时间就立刻把自己摘出来。
“李大人,这明明是你……”
“本官怎样?”有人想要说什么,李德敏豁地转身,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那阴鸷的眼神让说话的人立刻闭上了嘴,他一家老小都在义阳,而在义阳,李德敏就是土皇帝,想要杀个把人,简直是容易到不能再容易的事情。
“秦王妃,此事确实是下官莽撞,秦王妃有何责罚,下官愿一力承担。可是……”李德敏话风一转,道:“下官之所以捉拿魏犯,为的并非贪墨,而是因为他们屠戮百姓,谋逆造反,对于这件事情,难道秦王妃也有不同的证据不成?下官知道秦王妃不信我义阳的官员,可难道百姓的供述也会有假吗?”
到了此时就显出李德敏的厉害之处,若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那无论如何都会有破绽,而凤无忧只要查出其中一个破绽,他所有的证据都会不成立。
可是偏偏,百姓的供述全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被屠了村,他们的亲人也真的全都被杀了。这都是他们亲眼所见,桩桩件件都是事实。
至于是不是萧家军,在那么混乱的时候,他们根本无从分辨,就
算事后有疑惑,可在没有其他证据支持的情况下,他们也只会相信自己当时看到的,听到的。
听到李德敏的话,家军杀了我全家老小十一口人,请毅王爷一定要为我作主啊。”
“毅王爷,萧家军杀人乃是我亲眼所见,小人见过无数次他们的军服军旗,绝不会认错的。”
一片哭声之中,李德敏道:“秦王妃,请问谋反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闻言,凤无忧没有说话,却从案后走了出来。
她一直走到李德敏的身前,就在李德敏弄不清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凤无忧手一伸,把李德敏的官帽给摘了下来。
“秦王妃!”
“李大人,现在你的帽子在本王妃手上,本王妃若说一句我就是李大人,不知李大人会不会相信?”
李德敏面色铁青,怒道:“秦王妃,请你自重!”
凤无忧把不屑地把帽子抛还给李德敏,冷声道:“区区几件军服,几面军旗,是很难弄到的吗?萧家军是蠢还是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还要把名号喊出来让你们知道!你们这些人,长脑袋纯粹是为了显个子高吗?”
凤无忧说的没错,哪有做坏事还把自己名号报出来的,可是,她这话说的也太气人了。
“王妃娘娘,你说不是萧家军做的,可有证据?”一个百姓嚷了起来:“空口无凭,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他这一说,周围的百姓全都附和起来,此时他们已经不全是为了指挥萧家军,更是为了反驳凤无忧对他们的羞辱。
李德敏幸灾乐祸地看着凤无忧,这一次可和他无关,是凤无忧自己把那些百姓们都得罪了。
而且,他自认这事做得足够干净,绝不可能像贪墨一事那样,让凤无忧抓住那么多把柄的。
“证据?本王妃还真就有。来人,带人犯!”
一声高喝,让李德敏心头噔地震了一下。
凤无忧真的有证据?她又找到了什么?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云卫提着扔到了堂上,李德敏看清这人,震惊道:“程将军!”
这人,自然就是萧惊澜派云卫送来的程璜。
“秦王妃,你这是何意!程将军乃一品武将,谁给你的权力对程将军用刑!”李德敏大声喝着,他就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凤无忧竟敢直接找到程璜的头上,还把程璜修理成这副惨样。
“李大人,程犯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他才是屠戮百姓,造反谋逆的真凶,如此大罪,本王妃与毅王爷自然可以便宜处置。”凤无忧声音骤然一冷,喝道:“程璜,你指使马匪张天石冒充萧家军,残杀百姓,烧抢掳掠,罪大恶极,本王妃问你,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