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世子听闻贼匪来攻击大军,面上闪过怒色,重重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朝廷大军平乱剿匪,所到之处,土匪们只有东奔西跑东躲西藏的份儿,何时竟敢主动进攻了?
忠勇侯目中闪过一丝愧色,低声叹道:“骁骑营吃了几回败仗,这些土匪的胆量也就愈发大了。”
顿了顿又张口提醒:“冯将军也别小瞧了他们。这些匪徒占了州府的库房,抢了盔甲兵器,还有一些战马。且人数众多,杀之不尽。遇上他们,得集中兵力速战速决。可别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
军中武将,都是桀骜之辈。能让眼高于顶的忠勇侯说出这等话,可见贼匪之凶狠。
定国公世子瞥忠勇侯一眼,淡淡道:“多谢侯爷提醒。”
此时不是耍嘴皮争高下的时候。
徐靖目光一闪,张口号令:“请冯将军立刻领兵击溃前方匪徒。”
定国公世子拱手领命,立刻叫来亲兵传军令。响亮的号角声后,训练有素的铁卫营士兵结成兵阵,冲了上去。
前来攻击的土匪约有两千人,很快被击退。扔下一地的尸首跑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一夜,前来袭营的土匪一拨接着一拨。每隔一两个时辰就来一回,每次一两千人,喊杀声震天。
一夜过来,营寨外尸首遍地,血迹浸透了地面,血腥气在空中弥散。整个军营里的士兵精神也紧绷了一夜,没几个能睡得安稳踏实。
徐靖也是一夜没睡。
前半夜他一直巡视军营,到了后半夜,他和定国公世子一同领兵冲杀出军营。将前来扰乱军营的土匪杀了个精光。
徐靖大展神威,杀土匪如切瓜切菜一般凶狠凌厉,手中宝刀挥舞之下,血光飞舞,人头落地。到后来,周围三米之内根本没土匪敢靠近。
定国公世子亲眼目睹这一幕,惊叹之余,对徐靖也多了几分敬重。
文官们在一起论才学论科举出身论官职。武将们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比的是武艺高低是否悍勇。徐靖初次出手,就展露出了过人的神勇。
这份血气无畏凌厉,极大地感染了铁卫营的士兵们,作战时分外英勇。
“世子辛苦一夜,土匪已经都被杀退了。白日应该不敢再来。”定国公世子同样杀了许多匪徒,满身血迹:“接下来打扫战场这等事,就交给铁卫营的儿郎们。世子先回军帐休息吧!”
徐靖没有逞强,点点头道:“好,我先去睡两个时辰。待会儿来换冯将军去休息。”
至于忠勇侯,伤势未愈,左胳膊还不能动弹。下下军令还行,是不能上阵领兵杀敌了。
徐靖走后,定国公世子提笔写了一封奏折,令人紧急送往京城。
这一夜杀的土匪加起来足有三千,也算一场小胜。
……
大半日后,太子殿下也收到了战报。
这封战报写得非常详细,太子捧着战报仔细看了一遍,仿佛置身军营,亲自挥刀杀退土匪。
畅想了一回,太子阴郁的心情大为缓和,亲自写了一封信,令人送去军营。
一整个白日,土匪不见踪影。天刚黑,又来攻击军营。
徐靖又要拿刀上阵,被忠勇侯劝住了:“世子骁勇,令人佩服。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天黑之后打仗,误伤自己人的也不在少数。世子不如坐镇中军,让冯将军领兵退敌。”
身为主将,就如军营里的定海神针。不必时时亮相。
徐靖代太子出征,打的是太子旗号,定国公世子这是生怕徐靖出什么事不好向太子交代。特意请忠勇侯来劝一劝。
徐靖倒也没一味逞勇,略一点头道:“忠勇侯言之有理。我从没领过兵,有许多不懂不会之处,还请忠勇侯多多指教。”
这位北海王世子,能进能退,听得进劝告,日后必成大器。忠勇侯心里暗暗想着,对徐靖愈发客气:“世子言重了。没有人天生会领兵,纸上谈兵也没什么用处。打仗这等事,就是打着打着就会了。”
这也是大实话。
将军不是教出来的,是战场上千军万马厮杀出来的。
徐靖失笑:“不瞒你说,我特意带了一堆兵书。一路上看得昏昏欲睡哪!”
忠勇侯哈哈一笑,深感这位北海王世子合自己的脾胃。可惜,北海王世子已经定了亲,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能做侧室。实在可惜!
徐靖当然不知忠勇侯在惋惜失了一个好姑爷,张口请教了不少行军打仗之事。
忠勇侯也不藏私,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定国公世子进军帐的时候,见了这一幕,有些好笑,张口打趣:“真没想到,忠勇侯也有好为人师的一天。”
忠勇侯可是出了名的军中莽汉。
忠勇侯嘿嘿一声,瞥定国公世子一眼:“等老子胳膊上的伤好了,让你看看什么是大晋第一武将。”
都伤成这样,还吹哪!
定国公世子心中哂然,没去戳忠勇侯的心肺,对徐靖说道:“世子,这一拨来进攻的土匪,人数比昨晚多了不少。其中还有不少着软甲身手厉害的,应该都是投了土匪的朝廷驻军。”
这些乱军,才是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