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等了片刻,实在按捺不住汹涌的妒火,淡淡提醒:“请世子动作快些,别耽搁了进宫。”
徐靖头也没回,随意的挥挥手:“别啰嗦废话。我进宫又不是见旁人,皇上是我堂叔,太子是我堂兄,迟些早些怕什么,还能怪罪我不成。”
徐靖倒也不是全往脸上贴金。七位藩王里,论出身论血脉,北海王确实是皇室近支。
徐靖和当今的太子殿下,是同一个曾祖父。永明帝确实是徐靖堂叔。
不过,徐靖是不是太过自信了?他还不知道自己进宫后就是待宰的羔羊吧!
慕容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索性耐着性子等待。
赵夕颜隔着车帘轻声道:“春生哥哥,我和你说过的话,你都记好了。我在赵府等你。”
徐靖点点头。
两列马车一同行了一段,便分道扬镳。
赵夕颜心中默数,等马车行出老远了,才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
前世她在京城两年。不过,她一直在皇宫里,并未出过宫。京城对她来说,依然陌生。
玉簪海棠倒是十分雀跃,一边张望,一边低声笑道:“小姐,京城里的人可真多。”
“街道上到处都是铺子和卖东西的小贩,热闹的很呢!”
“咦?那边好像还有人在杂耍。”
她们在看京城热闹,殊不知,也有许多百姓探头张望。
车窗上的竹帘是特制的,从里往外看十分清晰,反之,则模糊不清。赵夕颜只稍稍掀起了车帘,露出小半个侧脸,就这已惹来许多注目。
赵夕颜很快放下车帘。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停下。
此时,已将近正午。
日头正烈,大堂伯母孙氏笑吟吟地在正门处相迎。站在孙氏身侧的两个年轻妇人,是大堂嫂二堂嫂。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俏丽少女,眼睛大而灵活,应该就是七堂妹赵鹊羽了。
赵夕颜心头一暖,忙下马车上前见礼:“夕颜见过大堂伯母,见过大堂嫂二堂嫂。”
孙氏也是京城望族出身,当年赵元仁中了进士后,娶了孙氏为妻。这些年,孙氏从未去过北海郡,自然也从未见过赵夕颜。
此时一见,几乎惊为天人。
“我早听闻你美貌无双,今日一见,才知什么是倾国之色。”孙氏满眼惊艳,握着赵夕颜的手,赞个不停。
大堂嫂二堂嫂也被赵夕颜的容色震慑住了。
怪不得那个慕容校尉执意求娶不肯死心。如此美丽的姑娘,就是同为女子的她们见了也很难移开目光。
七堂妹赵鹊羽性格活泼,开心地拉住赵夕颜的另一只手:“六堂姐一来,以后我就有人作伴了。”
虽然素未谋面,血缘中带来的亲近亲昵,却是这般真切。
赵夕颜心中暖融融的,轻声笑道:“我这一来,不知要在京城待多久,以后就要劳烦大堂伯母和两位堂嫂,还有七妹妹了。”
孙氏笑道:“这算什么劳烦。都是一家人,别说这见外的话。自接到你爹的来信,我就让人收拾了一处宽敞的院子,正好和鹊羽的院子相邻。以后你们姐妹两个也方便时时作伴说话。”
“走,大伯母这就带你去瞧瞧。”
什么大堂伯母,叫起来太拗口了。孙氏很自然地改了称呼,拉着赵夕颜的手进了赵府。
赵夕颜从善如流,也跟着改口;“多谢大伯母。”
孙氏亲自领着赵夕颜进了邀月苑。
这院子宽敞雅洁,院子里种了几株梨树,此时梨花已落,树叶繁茂,有小儿拳头大的青果子缀在其间。一股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
赵夕颜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孙氏见赵夕颜眉眼盈笑,心里颇为快慰,笑着说道:“你喜欢练字作画,我特意令人收拾了书房。书房里还有练琴下棋的地方。你去瞧瞧喜不喜欢?还缺什么,只管和我说。”
这般用心,赵夕颜如何能不动容,正要道谢,孙氏又笑道:“一家人,不必谢来谢去的。你安心住下就是。”
孙氏嘱咐赵夕颜安顿休息,晚上再设接风宴。然后领着儿媳们离去。
赵鹊羽舍不得走,厚着脸皮留下了。
亲兵们个个有力气,很快将车上的行李都搬进院子。玉簪指挥着放进库房里,海棠便去闺房里撒扫收拾。
赵鹊羽兴致勃勃地张望,悄声笑问:“六堂姐,世子姐夫呢?”
赵夕颜面颊微红:“他进宫去面圣了。”顿了顿又笑道:“我和他还没成亲,这时候可别叫姐夫。”
赵鹊羽是家中幼女,自小娇养,活泼烂漫,笑起来俏皮可爱:“已经定亲了,成亲是迟早的事,早一些叫也无妨嘛!”
赵夕颜抿唇一笑,也就随她了。
赵鹊羽问起北海郡,赵夕颜便随意挑一些趣事说了,赵鹊羽听得津津有味,又叹道:“可惜,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京城,更没去过北海郡。”
又好奇地打听路途见闻。
赵夕颜轻声将买女童一事道来。
赵鹊羽震惊又愤怒,猛然起身:“这世间竟有此等惨事!六堂姐,那些女童呢,我要亲眼去瞧瞧。”
赵夕颜点点头,叫来金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