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的冷汗从脑门渗透出来。
我使劲儿抹了把额头,试探问:“难道说,这个鬼祟想要把第十九层地狱的鬼祟全都释放出来?想让他们发动一场灭世大战?”
韩先生说:“具体我也说不准,但这里已经死了两个半人了,只要继续下去,必定会出现世人不愿看到的一幕。”
“两个半?”我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一个跳楼的工人,一个被铁皮削掉半颗脑袋的工人,还有被开膛剖肚的流浪汉,不应该是三个人吗?”
韩先生意味深长说:“流浪汉死在我关闭祭献通道之后,所以他的祭献算不得成功,用两个半来形容已经算得多了。”
我恍然大悟,韩先生并非数学不好,而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现在已经知道这座工地怎么回事儿了,在没有找到正主之前,我们还不能贸贸然处理漩涡以及六道轮回阵。
在我疑惑的目光下,韩先生仰头看向悬在天空的皎月,对我点了点头,说了声是时候了,旋即朝楼下走去。
来到一楼,韩先生让我去工棚把木箱拿过来。
外面寒风刺骨,吹在脸上一阵生疼,好似利刃在割一般。
我闷头冲向工棚,拿上木箱后重新回到大楼内,却发现韩先生不见了踪影。
我一下傻了眼。
这栋还未竣工的大楼内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鬼祟,这个鬼祟甚至试图打通第十九层地狱,把里面的厉鬼全都释放出来。
此刻韩先生莫名消失不见,让我由不得地胡思乱想。
难道……韩先生遭遇不测了?
转念间,我摇头把这个想法打消。
韩先生手段异于常人,可以说非常强悍。
如果鬼祟真的出现,他好歹也有一拼之力,就算再不济,也会发出一两声惨叫。
可我拿取木箱仅用了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韩先生不应该消失得这么干净,而且还好似泥牛入海般连个气泡都没有冒上来。
“韩先……”
我定住心神正想呼喊,韩先生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别吵吵,我在这里!”
我顺势看去,黑黢黢的大楼内,韩先生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由于光线太过暗沉,我看不清韩先生模样,却可以从他吊儿郎当的站姿中分辨出,韩先生对我刚才的茫然是多么无语。
我自觉尴尬:“韩先生,你怎么来这儿也不给我说声呢?”
韩先生幽怨说:“谁知道你会这么慌张。”
我苦笑连连,韩先生捣鼓了一番,一簇亮光从他手中照射出来。
他拿着手电在四周照了一圈,最后投向地下室,对我挥了挥手,示意现在就下去。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把工地的古怪事情搞明白,白天一切都是开胃菜,此刻终于要进入正题,我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地下室虽然比上面更加漆黑,但却比上面暖和不少。
韩先生握着手电缓慢向前,我则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我小声问:“韩先生,地下室里面这么多房间,我们也没问王玉琪把那只木盒藏在什么地方,应该去哪儿找啊?”
韩先生稳住脚步,摇头说:“不用我们主动去找,会有东西带我们过去!”
“什么东西?”
我脱口而出,哪怕韩先生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打了个哆嗦。
这栋大楼邪性得很,而且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现在周围乌漆嘛黑的,就只有我和韩先生俩人在大楼内,他突然撂出这么句话来,让我由不得地胡思乱想。
“那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女人!”
韩先生说完,突然把手电举起,将光束打在他脸上。
我的神经本就处于紧绷状态,猛地看到韩先生这张狰狞可怖的脸,吓得我连连倒退,差点喊出声来。
我连忙捂住嘴巴,幽怨喊道:“韩先生,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韩先生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的胆子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么不经吓,还得多练练胆子啊。”
我极其无语,韩先生好像有人格分裂一样,一会儿正儿八经的,一会儿又吊儿郎当,搞得我非常被动。
我正要开口辩驳,韩先生脸色突然一变,旋即关了手电筒,三两步来到我身边,小声说:“来了,别出声!”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出于本能刚张开嘴巴,还没等发出声来,刚才还黑黢黢的地下室此刻逐渐泛出了雾蒙蒙的亮光。
亮光虽然不是很强烈,却足以把我们眼前的画面映亮。
按理说有亮光就一定有光源,可邪乎的是,当我一扫而过后,却没有发现光源来自什么地方。
正当我犯难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时,一个穿着民国时期衣服的女人突然从前方拐角出现。
我激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