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伸头朝桌子上看。
桌面铺着红色绒布,外圈画着方格和数字,每个方格对应一把椅子。桌子正中央摆放一个乍看有点像是钟表的圆形转盘,上面也有数字和类似于指针的箭头。
林望野一眼认出这是张赌桌。
大陆对于赌博行为严厉禁止,林望野猜测自己现在所处的应该是宁昌市或附近地区某家地下赌场。
得到这个已知信息,林望野心凉了一半。
这个房间足以说明他所在的地方是个规模很大的赌博场所,不折不扣的法外之地。
没被查封,说明很难被找到。
在彻底心灰意冷气馁之前,林望野用力摇头驱赶所有悲观的想法,转移思路开始琢磨绑架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这辈子他唯一接触过
和赌博有关的人就是许升荣。
但这货还在踩缝纫机,
总不可能越狱出来当法外狂徒。除此之外,
林望野实在是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其他人选。
他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人。
抛开寻仇这个选项,那就只剩下谋财。
他并没有父母兄弟,如果有人选择绑架他勒索钱财,能选择的对象只有林深和陆家。
陆家恐怕没几个人敢招惹。
林望野细细琢磨,大概猜测幕后之人十有八九是奔着他爹来的。
他虽然没得罪过人,林深得罪过的人可不少。
首当其冲的就是林家那些穷亲戚。
如果真的是林家什么人欠了巨额赌债,破罐子破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和林深要钱,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
至少可以拖些时间,没那么快威胁到他的小命。
为了防止他逃跑,带他来的人把绳子绑得非常紧,手腕上的压力导致血液循环不流畅,加上方才挣扎的动作把林望野勒得生疼。
在目前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当前只能先把事情想象的乐观一些稳定情绪。
否则心理防线一旦崩溃,找到机会向外界传递信息从而自救成功的可能性也会变得微乎其微。
话虽这么说,林望野蹲坐在地上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个房间里没有钟表,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可时渊绝对已经发现他不见了。
被绑架之后能尽快被发现是好事,可以最大程度上争取救援时间。可林望野想到这点心里就难受得要命,丝毫不敢想象时渊有多担心。
此时此刻,他最懊悔的就是高中毕业过后时常忙碌,不知不觉摒弃了戴手表这个习惯。
陆薇给的那块带定位的手表在当年出事后帮助警方第一时间抓到了许升荣,如果现在他带着表,估计醒来前就已经被找到了。
有这么一条线索,至少外面的人不会那么着急。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林望野现在所处的位置如同一座和外界失联的孤岛。他不知道身在哪里,也没有时间观念。无论如何都挣扎无人制止,大声呼喊无人回应。
只知道十有八九有人在通过房顶的摄像头监视他。
在接触不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林望野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他后知后觉感觉肚子饿,嗓子也干巴巴的有些缺水,担心幕后之人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为了节省的精力和体力只能放弃挣扎,静静躺在地上等待转机。
他并不知道,在昏迷这段时间,外面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在林望野没有按时回家并且联系不上的时候时渊就发觉不对,迅速联系林深询问地址亲自去寻找且不停给林望野打电话,半路上的时候打通了。
只是接电话的并不是林望野,而是捡到手机的路人。
在林
望野失踪的第一时间,时渊就及时发现并且选择了报警。
最初派出所值班的民警听说失踪的是个成年人还没当回事,声称也没有什么敲诈勒索的信息传过来,可能就是当事人心情不好让家属再找一找。
直至林深和陆成轩得知后迅速从外地往回赶,陆薇亲自施压,这件事情才得到重视迅速立案。
林望野失踪的地方虽是被茂密树木遮挡的监控视野盲区,但那辆假牌照车被监控拍到了。
这辆车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可人却没了影子。
经过追查,警察发现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报废车辆,浑身的零件都是拼凑出来的,压根查不到出处。
而发现车的地方是宁昌市周边村落附近的荒野,根本没有监控,通过各种崎岖小路可以绕到大路附近,被这段期间任何一辆过路车接走都有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找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时渊最初去报案的时候还算比较冷静,讲述自己知道的所有细节并且将林望野的手机交给警察,在派出所的人一开始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时候甚至能静下心和对方推理点明事情的严重性。
他情绪开始濒临崩溃的节点是从亲眼看到监控录像,确认林望野被那辆无牌照的车辆带走那一刻开始。
林深和陆成轩彻夜从隔壁市驱车赶回宁昌直奔公安局,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