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陆成轩说。
提到林望野,林深立刻自信起来,理所当然道:“我当然相信小林,他绝对跟我一条心。没看他刚才还准备把摇摇车里那几个钢镚投到我几十个亿的项目里呢?”
陆成轩嘴角隐约挂起一抹弧度。
“这是你的潜意识选的队友,你不是孤军奋战。”
那天医院过后陆成轩就没有再出现,在这期间两人只在电话里联系过一次,谈话的内容就是黄河路老城区公开招标的事情,总共不超过十分钟。
他甚至想都没想就在陆成轩翻开了最关键的底牌。
连林望野都没有提前告诉。
这该死的信任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无声宣告对方在自己心里有多
重要似得,内心充满亲手揭了老底的挫败感。
认识这十多年来,林深和陆成轩待在一起从来都没觉得不自在过,哪怕陆成轩不爱说话。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么不自在啊!
莫名其妙,林深脑子里浮现起林望野不久前说的话。
——好像咱们才是一家似得。
这话当时他听了就觉得头皮发麻,越品越不对,担心林望野说出更炸裂的发言才把人支走。
然而随着气氛组离开,场面变得更加焦灼了。
林深仓皇撤回目光不敢再和陆成轩对视,逐渐开始如坐针毡,焦虑地望向窗外,完全没瞅见林望野的身影。
买个冰粉要得了那么久!?
现搓的吗!
就这么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林深总感觉得必须得说些什么挽回的气氛,不尴不尬地咳嗽两声。
“这碗冰粉还真难等哈。”
“我去看看。”
话毕,陆成轩就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向林望野不久前进去的那家冰粉店。
在他的身影消失后林深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对着镜子检查半天仪容仪表,抬手合上遮阳板,换了个坐姿调整呼吸。
没过一会儿,陆成轩就和林望野一起回来了。
林望野手里提着两份冰粉,一碗是完好的,一碗已经吃了一半。
刚上车林深就忍不住扭头吐槽:“怎么这么慢啊?”
“你不是故意把我支走吗?”
林望野捧着吃了一半的冰粉,把买来的冰粉递过去。
“我以为你们不方便当着我的面,买完之后就在店里先吃着了。我又不会丢,干嘛急匆匆让陆哥出来找我?”
林深接过袋子,大写地无语。
“有什么不能当着小孩面的啊?你以为我俩在干啥啊!?”
林望野无辜眨眼:“我以为你们是在说什么机密怕我说漏嘴,故意不让我知道呢。”
话音落后,林深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是跨频聊天,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直接不打自招。
幸好林望野没有反应过来。
林深瞄向陆成轩,刚对上眼就心虚地避开视线,边拆冰粉碗边硬着头皮说:“想多了,我就是嘴馋。”
“昂~那吃吧。”林望野点头,扭头对陆成轩说:“陆哥,一会儿送我去爷爷奶奶那吧。”
陆成轩:“嗯。”
“不跟我回我家了?”林深问。
“之前说好要带岁和出去玩呢,这些天一直没带她去。”林望野咽下嘴里的小丸子,对他说:“小朋友不懂大人忙,只会觉得大人说话不算话。我明天带她去玩,不让她眼巴巴等了。”
林深了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日子......还耽误了你的航班,你和许岁年都两年多没见面了,回去我给你再订一张最近的机票吧。”
为了让林深放宽心,林望野笑说:“没事,谁都没
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嘛,别放心上。我跟他说好了,最近留在国内帮帮你,等闲下来之后随时可以去嘛,一张机票的事儿,反正最近他也忙到不行。”
“⊖(格格党文.学)⊖”
等两人吃完,陆成轩开车把林望野送到了爷爷奶奶那里。
到达林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林深偏过头透过车窗凝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别墅里除客厅之外全部处于昏暗状态的灯光,在车里坐了很大一会儿才解开安全带。
“谢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说完,林深伸手打开车门,在关车门的须臾间犹豫了半秒,很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头也不回地转头走到家门前,打开指纹密码锁开门进去。
林鹏程是个爱排场的人,发家之后换了好几次住所,这是最大最豪华的一栋别墅,市价很高。在他过世后,家里充场面的保姆都被林深遣散了,如今只剩两个人维持日常清洁。
保姆知道发生了大事,没事也不出来瞎转悠,不招呼就不出现。
即便留了大部分公共区域的灯,偌大的别墅依旧显得空落落的。
父亲过世后,林深其实一直都处于比较恍惚的状态,对于自己应该做什么思路清晰,但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麻药,对事物感知能力大幅度下降。
或许是心中那个父亲的形象早已崩塌了太久,他没有感受到影视剧情里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