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病?”
赵悠悠长长叹了口气:“急淋白血病。”
“白血病……”林望野搜索脑海中有关于这个病症的信息,飞快得出结论:“能治,但需要很多钱。”
赵悠悠点头:“是啊,这病不是药石无医,但特别烧钱。她妈妈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留下,抚恤金大头还让他爸拿了,剩下的那些可能杯水车薪……”
林望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每根神经仿佛都在颤抖。
恰在此时,英语老师来了。
两个人转头回教室,紧接着开始上午的两节英语课。
坐在课堂上,林望野控制不住地翻出过往的回忆。
在很小的时候,他其实很少见到时渊。
因为从他童年时期开始记事,时渊刚好去了西格维尔进修,在此期间很少回国。
但时渊从未有任何一天缺席他的成长。
林家这个太子爷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是在周岁那天。
作为商业新贵,林深几l乎没有任何预兆的举办了那场轰轰烈烈的周岁宴。
他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向宾客们问好的时候,无论是在此之前一天还在惦记往他怀里塞女儿的富商还是亲朋好友全都懵了。
那也是时渊第一次见到林望野。
当这个孩子在那场饱受关注的抓周仪式上绕过印章、金币、毛笔等物,缓慢且坚定的爬到他的脚边抱紧他小腿那刻开始,仿佛冥冥中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时渊对这个孩子的喜爱不是空穴来风。
从林望野牙牙学语开始,时渊就经常陪他一起玩,数不清多少次被尿了满怀后笑着手足无措。
所以即便林望野本身完全不记得,那种依赖感依旧是刻进骨子里的,完全没有随着记忆磨灭分毫。
上万公里的距离,12个小时的时差。
通向那遥远国度的越洋电话,林望野一打就是很多年。
时渊没有任何一通是不接的。
直到林望野上初中,功成名就的时渊才回归故土。
在那个最懵懂的年纪,时隔十余年再次亲眼见到这个人那一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感情顷刻就在林望野心底萌芽了。
他从不了解时渊的过去。
无论任何时候,时渊在他面前展现出的都是温柔且贴心、完美又成熟的样子,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任何问题。
此时此刻,林望野根本无法想象这些过去对彼时的时叔叔来说有多痛。
对现在的许岁年来说,又该有多痛。
下课铃将所有的思绪抽离,林望野灵魂恍然回归教室,撑着下巴的手腕已经麻木了。英语老师轻轻拍了两下桌子,点名。
“林望野,你来一下。”
林望野丢了魂似得站起身,老老实实尾随在老师身后来到办公室,垂头等着挨训。
“怎么回事,刚才那两节课完全没听。”
英语老师坐在办公桌前,表情担忧:“老师知道你英语没有问题,之前看你写数学卷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了。但今天完全不在状态,整整发两节课的呆。高考迫在眉睫,千万不可松懈啊。”
林望野滚动着喉咙,低声说:“好的老师,下次不这样了。”
对待性格乖巧成绩又不拖后腿的学生,做老师的总会宽和许多。
高三生因为压力大偶尔不在状态实属正常。
嘱咐过后,英语老师也没有为难他,挥手放他回班了。
林望野去而复返,对老师说:“老师,我想请假。”
“嗯?”正在翻教案的英语老师抬起头,“为什么?”
林望野咬咬嘴唇,选择撒谎。
“不太舒服,头
疼,想去医院看看。下节课是历史,我不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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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班主任要到请假条后,林望野转头就朝着医院的方向飞奔。
时渊刚打完今天的点滴,看到他推门进来还很意外,翻出手机确认了一眼时间之后再次抬头,出声问他:“还没放学,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从得知这一系列事情开始,不知是走廊的风太冷还是受到的巨大冲击触发了某种钝感力,林望野整个人始终都是麻木的。
时渊仿佛是那道情绪的堤坝。
当他出现,林望野满肚子委屈就如同洪水般汹涌而出,眼眶唰的一下红了。
时渊立刻拧起眉头,坐起身:“谁欺负你了?”
林望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可那些对时渊来说全都是痛点,无论提起任何一件都会揭起鲜血淋漓的伤疤。
他不想哭,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站在病床边拼命摇头。
可这样的他看在时渊眼中就显得更加无助了,时渊看他什么都不说,表情愈发沉重,努力控制着不说重话,缓着语气开口:“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
这样的脸色林望野很熟悉,不说实话肯定不行。
林望野不想让他猜来猜去更加担心,使劲儿把眼泪往回憋,顶着浓重的鼻音小声说:
“我问了赵悠悠你家的事…现在是心碎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