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天的加紧批卷之后,月考成绩新鲜出炉了。赶在学生午休前印刷出来的成绩单还带着温热感。
7班的成绩向来傲视群雄,鹿言也依然以七百分高挂年级榜首。这些在学生们心中似乎是必然事件,相比之下更加让他们意外的是插班生应鹤。
语文119
化学90
地理85
英语145
数学135
物理92
总分666
虽然这样的成绩在7班已经是10名开外,但大家都无法忽略他曾休学快一年的事实。可见这人原本的基础有多扎实。
有人扬眉吐气,就必然有人大受打击。最戏剧化的是,应鹤竟然以一分之差压过了他插班以来的头号死敌。
“石头剪刀布。”
“我靠,你怎么总是出同样的,在和我玩心理战吗?”
“别废话,赶紧把头凑过来。”
“……”
中午休息时间,鹿言和孟鑫正在班里闹着。两人猜着拳,获胜的人可以在输的一方耳垂上夹塑料夹。
游戏本身幼稚无比,但两个在全年级成绩领跑的大学霸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有一群均分670的选手连围观都津津有味。
穆一洋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没参与到游戏中,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从后门进进出出。
平常鹿言被这人的嘴贱扰得不胜其烦,好不容易抓住让他吃瘪的机会,当然要挖苦两句:“干什么晃来晃去的?因为没考好,午休睡不着觉吗?”
“烦着呢。”穆一洋瞪他一眼,不想多加理会。
“你是会戳人痛处的。”孟鑫给鹿班长竖了大拇指,趁机想在他的右耳垂上补一只夹子。
“哎!刚才明明是我赢了吧?”鹿言忽然反应过来,撤身躲闪。
少年们玩闹间的肢体动作有些激烈,没有注意到刚从后门转角处进来的初老师,堆在一起猛的撞了上去。
“Oops!”初澄避让不及,拿在手里的咖啡严重倾斜,泼洒在自己的衬衫前襟上。
顿时,一股焦香四溢。
“对不起对不起!”
“老师,快擦擦。”
“你们怎么又惹事?每次受害的都是初老师。”
一群人混乱地围上来做紧急处理。初澄每天和这些活力四射的孩子们待在一起,早就习惯了经常会被他们搞得狼狈。
他接过学生手中的纸巾擦拭一阵,看着顽固的咖啡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估计是洗都洗不干净了。”
鹿言俯身在自己的桌洞前掏了一会儿,把备用校服拿出来递给他。
初澄瞥见对方耳朵上夹着一排花花绿绿的东西,又惊讶又好奇地问:“你们在玩什么呢?不疼吗?”
副班老师的话引起前排一名女同学的注意。
女生回头看向自己不省心的同桌孟鑫,迈着大步
杀过来,
“¤()_¤,
你能不能不成天给我捣乱!”
当事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啊~错啦,我错啦!”
女生不松手,叉着腰追问:“另一半呢?”
鹿言赶紧抬手薅了一把,把自己的耳垂都拉红了。
初澄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佛系地不做任何说教,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按照惯例,九月初的第一个周五会举行开学典礼。今天一整天,政教办公室的老师都在向各班核对需要颁发的奖项内容。
午间,喻司亭到班级里晃了两圈,一直没找到自己的副班,向还站在门口的课代表询问:“知不知道初老师去哪里了?”
孟鑫龇牙咧嘴地揉着耳朵,随手一指:“那不是嘛。”
喻司亭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人披了件校服外套,正蹲在教室中间排的过道里给学生们解题。
看着和学生们浑然融为一体的副班主任,他不禁感叹出声:“真嫩啊,躲在学生堆里都找不到。”
初澄仰头笑笑,眉间艳得如同盛夏阳光,站起身开口:“找我有事?”
“嗯。”喻司亭边说,边伸手递来一张手抄版的获奖名单,“政教处的刘干事让我帮忙向你传达下午上台的大概时刻和流程,到时候你不要坐得太远。”
“我要,上台?”初澄闻言怔怔,诧异地看向纸张,果然发现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年度优秀教师之列。
新教师获得初次的荣誉体验,兴奋之余,他的心中还有一些不安。从单个奖项的设置数量来看,还不到语文组同事总数的一半。
但自己的资历这么浅……
“既然是年度奖项,那就和工龄无关。放心好了,评选公开透明,期末考单科均分前五的老师都有。”喻司亭从他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善解人意地作出解释,最后还添了句,“恭喜初老师迈进了优秀园丁的门槛。”
听到大哥这样说,初澄的嘴角扬了扬,可转念想到刚刚发生过的小事故又垮了两分,哀叹道:“啊~但作为一位成熟的优秀教师,我不能穿好大儿的校服上台吧?”
“怎么搞的?”喻司亭这才发现他衣服上的污渍,拧了拧眉头,“典礼在下午,趁着午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