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看着面前这一堆身穿绫罗绸缎的家伙, 茫然歪了歪头。
她明明说了,要先救治那些身有凶息的当铺
智,拖得越久, 脑子就会坏得越厉害。
耳呢?
凤宁踮脚看了看,发现染了
凶息的人全都被拖到角落去了。
正纳闷着,身前忽然有人用不耐烦的命令语气对她说:“动作快点。”
凤宁:“?”
抬头一看, 站在面前的是个中年男子, 他挺着硕油腹, 颐指气使道:“给我拿全部本事来, 用最快速度火引, 听见没有?”
凤宁:“?”
哇, 这个人的脸真是比磨盘还,好碍!
她睛滴溜一下转向左边,根本不理:“换人。”
中年男子顿时瞪圆了鼻孔:“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告诉你, 荆城守备可是我舅子!”
凤宁管他是谁。
笑死, 昆仑凤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守备, 也不知道什么是舅子。
这个人的语气让她很不高兴。
凤宁嘴角往下一撇,装一副人的模样,认真给官差安排工作:“嫌犯先来。其他人后面排队。”
官差哥凑前,偷偷朝她使色,捂嘴声提醒:“前面这些个非富即贵, 不好得罪啊人。”
凤宁板起脸, 想要教他们一点连幼崽都懂的道理。
珠转了转, 记得阿爹阿娘似乎讲过什么“天地不仁什么什么刍狗”, 意约就是家都一样, 谁也没比谁更高贵。
凤宁一时组织不起语言,正愁得想挠头时, 忽然想到那天晚在葬坑那疯乌龟让她先救狗。
差不就是这个意,对,没错!
凤宁在心轻轻喔一声,掷地有声道:“跟我说什么富贵不富贵,首座说了,在座都是狗!”
官差:“……”
插队的权贵们:“………………”
牛,封无归,你牛!你们辟邪司,可真牛!
官差见凤宁油盐不进,也不敢加耽搁。很快,人群排了歪歪扭扭的长龙。
第一位当铺受害者被牵到了凤宁面前。
个官差拎着平日轻刑用的薄竹板子,围住人,头到脚“啪啪”一顿胖揍,好激发明火。
火一起,凤宁便运转周天,愉快地火焰和凶息打包带,让火线一波解决。
痛是痛,但省事。
就像吃药一样,如果两个药都苦,那就混在一起吃,这样只会苦一次。
她打就是个机灵凤。
随着越来越的凶息涌入身体,凤宁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火线在一点点变粗壮。
不仅如此,她惊奇地发现,在她双之间、鼻梁骨后面的某一处,隐隐浮起了一朵火苗。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她要是强行去“看”,那就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放空视线,虚虚眯着双,才能“看”到那朵若有似无的火苗。
好像存在于她脑子,又好像不是。
硬要形容的话,概——她自己是个透明的轮廓,火苗也是个透明的轮廓,两个轮廓交叠在了一起,她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但是无法确定准确位置。
它很虚幻,却很漂亮。
明明是一朵火焰,却比金子更闪亮,比玉石更润泽,比宝钻更璀璨。
凤宁激动极了。
她一直以为火苗已经被她养死了,火线就是火苗的尸体。
原来它还十分坚..挺地活着啊。
有了新鲜的东西分散注意,痛感也减轻了很。
幼崽的精就只有那么,一旦聚精会神,便什么都抛之脑后。
她虚虚“盯”着火苗,暗中观察。
她发现,每救治一个人,火苗就会微微凝实一些,颜色也会鲜亮一点点。
无论投喂少食物,都不够它吃!它一丁点儿都不挑食!一喂就吃!一吃就胖!
这种感觉……好奇特,好满足。
没见识的昆仑凤幼崽瞬间瘾,沉迷养火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中,她当铺受害们处理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些身有可能染过暗火的人。这倒是不着急了,反正乱动就不会有事。
凤宁擦擦脑,伸个的懒腰。
就在这时,前忽地一花。
心脏毫无预兆开始狂跳,一种恐怖的直觉牵引着她,让她不自觉地扬起头,望向南面黑沉沉的夜空。
她……居然感应到了凶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