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肆都不知该质问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问题,两个问题加起来更让他觉得离谱。
他收回目光,眼神定在她脸上,好笑。
壁灯昏黄,氤氲着卧室。
沈初意显然也从疼痛里回神,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哪儿,看见屏幕还亮着,顿时僵住。
一抬眼,就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光。
她觉得这还是需要张口狡辩的:“就、大概是刚才不小心点到了吧……”
声音因为心虚越来越弱。
梁肆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那你点到的可真巧。”
手底下揉着她小巧的鼻尖倒是温温柔柔。
沈初意只能装听不懂反讽:“好巧好巧。”
她的脸就在他身侧,离胸膛极近,男人的睡袍松松垮垮,肌理从暗色的丝绸里显出来。
“我也蛮好奇医保能不能报销。”梁肆勾唇,“意意,不如我们一起了解新知识?”
“……”
沈初意窘迫,谁要和他一起看这种东西啊!
她是普通家庭长大的,陈敏是医生,所以知道很多病是可以医保报销的,但男科是真不清楚,所以习惯加上问题。
梁肆显然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意思,松开她的鼻子,拾起手机,念出来上面的文字。
或许是因为近在咫尺,他声音微低,便显得沉稳。
“具体看情况报销,性——”
沈初意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整个人都像是在他的怀里般,因为抬起胳膊,绒被掀起,原本遮住的锁骨也露了出来。
沈初意羞恼:“我困了。”
梁肆的薄唇在她手心中微动,“看了新知识后再睡也来不及,沈同学一向好学勤勉。”
沈初意掌心温润,酥酥痒痒的,但又不敢收回来,喏喏:“这么晚了,就不学了。”
鬼才要学这个。
梁肆慢悠悠说:“古有凿壁偷光,学习不分早晚。”
沈初意听他鬼扯,闭上眼,收回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装死,巴掌脸上全是难为情。
梁肆也不逗她了,息屏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
沈初意偷偷掀开一条缝看他,松了口气,这关可算是蒙混过去了,幸好他没看浏览记录。
总算知道,为什么方曼经常叫着,死之前一定要删除浏览记录,要留清白在人间。
在他转过头时,她又闭上眼。
灯关了。
沈初意正预备放松,忽而被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
隔着单薄的睡衣,她在那儿也不敢动,梁肆只觉抱着她很舒服,柔软香甜。
“梁肆?”黑暗里,她开口。
正巧,温暖的呼吸就落在睡袍敞开的领口处。
梁肆喉结动了下,哼了声:“要不是你不方便,今晚就让你知道忍太久会怎么样。”
她有时一个无意的行为
,都像是点火。
头顶音色暗沉。
沈初意听他说得如此露骨,整张脸一下子脸红了。
禁锢她的手臂很结实,两个人贴得很近,除去接吻以及某件事,这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候。
一个轻吻落在额上。
“晚安。”
温柔的嗓音宛如情意绵绵。
沉稳的呼吸声一次次传入耳里,沈初意的心跳声也逐渐变得稳定下来,柔声回:“晚安。”
-
翌日,阳光明媚。
日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外落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格,拉长延伸至大床尾。
沈初意从床上坐起来。
她以为自己在彻夜未眠,或者是,夜里又还会发生什么,却不想,竟在他怀里睡着了。
男人从洗手台那边走出来,就这么进入沈初意的视野里,今天比他那张脸更招摇的是某个地方。
他是个男人,精力充沛,血气方刚,该有的反应都会有。
但昨晚他却抱着她睡了一晚,什么也没做。
沈初意脑子里钝钝的。
梁肆轻轻挑眉,看她眼睛盯着自己,先绷了几秒,而后就知道在走神,问:“大清早就发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发呆。
沈初意回神,人已经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移开目光,随口说:“早。”
“不早。”
“嗯?”
“你今天比昨天迟半小时醒。”梁肆面上牵起玩世不恭的笑:“要被抱着才睡得更香?”
沈初意耳朵都被他这话惊热,坚决不承认:“……也可能是昨晚睡迟了啊!”
梁肆也不和她争这个,“梁太太说什么是什么。”
沈初意掀开被子下床,从他旁边走过,忽然停住:“梁肆,以后我们要不要少说点关于……那方面的事?”
梁肆眼眸定在她脸上,不疾不徐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羞耻的,夫妻间的正常交流,怎么,你害怕?”
沈初意说:“不是,就是……太频繁了。”
“说说都不准。”梁肆腔调一转,漫不经心地说:“以后要是做得多了,岂不是也不行。”
“……”
沈初意睁圆眼。
男人仿佛也意识到,很有礼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