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仅踌躇了一会,就做了决定。
工人们是给她干活的,犒劳工人的事情不能只有时屿白。
想到时屿白刚刚的冷漠和绝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提步子跟了上去。
没有见到人,时屿白自嘲的收回目光,刹那间,一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展览会的出口。
时屿白的瞳仁骤然收缩,就连紧攥着的拳头也放松了些。
“你来干什么?”
尽管内心欣喜,但是出口的音调仍旧冷到了骨头里。
池欢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冷落的心理准备,她看到工人们走的比较前面,便大着胆子直视时屿白的眼睛。
“自然是犒劳工人们。”
赶在时屿白开口之前,池欢抢白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想见到我,可是展览会买衣服的事情有我一份,我应该尽到自己的责任。”
“你放心好了。”
“你不喜欢我打扰你,那我就不会再多和你说半句话。”
说完这句话,池欢快步越过他身边,走在工人们的身后,时屿白的前面。
时屿白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
席间氛围热络,池欢和时屿白分别和工人们攀谈,没一会时间就熟悉了。
只是他们和工人说话毫无顾忌,却不和彼此多说半句话,两口子之间这诡异的氛围,让这帮工人看在眼里。
池欢去拿啤酒的时候,正好一个工人出来抽烟,见到池欢打了声招呼,问道:“你和你家那口子闹别扭了吧?”
池欢脸上几分尴尬和惊讶。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男人嘛,都好面子,等回家了好好哄哄他就行了。”
“我看的出来,你家那口子还是挺在乎你的。”
是吗?
池欢的眼底满是困惑。
工人倒是没有多停留,很快转身走了。
池欢停在原地却很久没有动弹。
用过饭,工人们很快转身走了。
池欢起身就要去结账,时屿白的脸色看着不虞,骨节分明的手指捏扁了空掉的烟盒。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箭步冲了进来。
池欢恰好和来人撞了个正着,眼前的人通身裹挟着怒气,看到池欢的刹那,脸色大变。
来人正是李珍娅。
李珍娅一言不发,瞥见桌上没喝完的啤酒,抄起来朝着池欢脸上泼了过去。
“你怎么还有脸留在屿白身边!”
“你还嫌害他害的不够吗?”
池欢浑身一个激灵,还没来得及抹掉脸上的酒液,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
“够了!”
看着时屿白宽阔的脊背,池欢满是酸涩的心底陡然一暖。
她断然没想到,事到如今,时屿白竟然还会护着她。
得知她些举报信的当晚,他就是一只狂怒的困兽,潭底涌动着的怒气似能撕碎她。
可是没有。
他只是在床笫上尽情的宣泄怒气,甚至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
现在也是。
哪怕他表现的冷淡,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他一如往常一样维护着她。
这份动容让池欢的眼眶一阵阵的泛酸。
“时屿白!”
李珍娅的嗓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指着池欢的鼻子怒斥,“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她吗?”
时屿白潭底讳莫,“妈,冷静点。”
“大庭广众,相信你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
这句话倒是拉回李珍娅的理智。
她颤抖着唇片,红着眼眶怒视着池欢。
“好,那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说完这句话,李珍娅转身就走。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了池欢和时屿白两个人。
莫名的情绪在空气中流淌,阻塞了彼此的呼吸。
池欢愧疚的声线响起。
“对不起……”
时屿白腰背挺拔,身形颀长如松,声线更是冷漠到骨头里。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池欢的嗓音莫名的黏腻艰涩,“你……要离婚吗?”
一线烦躁快速的浮上时屿白的眉宇间。
他转身深睨她一眼,喉骨快速滚动了一圈。
时屿白眼眸中的冷漠和厌恶,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插入她的胸膛,浑身的血液跟着凉了下来。
“迫不及待的解脱,然后呢?”
“程子黔结婚了,他还会要你?”
这讥诮的语调,把池欢浇了个透心凉,她蓦地攥紧了拳头,水润的眸子染了焦急。
“我不想离婚!”
“时屿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