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的眼眶瞬间涌出热热的眼泪,她把所有的眼泪都揉到时屿白的衣服里。
时屿白没说话,用力的拥住她。
这是一个绵长到时间都可以忽略不计的拥抱。
对池欢来说,这个拥抱可以倾尽所有不需要说的话,也比任何的亲密举止都要亲近。
她在时屿白的拥抱里情绪崩盘,又在这个绵长的拥抱里被治愈。
直到呼吸变得深沉,绵长,情绪彻底沉淀。
池欢才从泪光闪烁的眸里觑他。
嗯,怪不好意思的。
时屿白恋恋不舍的目光从她的脸庞上移开,然后揽住她的肩膀,将手中的东西展开给她看。
定睛一看,她才发觉这是一个存折。
存折的户头自然是时屿白,但是当池欢看到存款金额那一长串的小数字之后,蓦地睁大了眼睛。
她呼吸都要为之一夺,瞳孔地震后,满眼震动的看向时屿白。
声调开始不自觉颤抖:“这、这些都是你的钱吗?”
我的天呀。
哪怕池欢重生了两世,也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她指腹要抚上那一长串数字,却发觉自己的手指尖儿在颤抖。
她的心在颤抖,睫毛在颤抖,透过睫毛缝隙困惑的求证。
“嗯。”
“是。”
“它现在属于你。”
时屿白宽大温暖的手掌一下下的抚顺她的发顶和脊背,带着安抚意味。
在他的抚慰下,池欢的心渐渐不颤抖了,身躯趋于稳定,呼吸也渐渐平稳。
但是心跳却是一声大过一声,“咚咚”“咚咚”快的要跳出来。
最初的狂喜过后,她开始发愁。
这么多钱,要用到什么地方才算物尽其用呢?
紧随而来的就是困惑和疑问。
“时屿白,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些钱,绝对不是他蜗居在小小的宁乡县靠倒卖服装赚来的。
“一些发明创作的专利费,还有一些其他的分红收入。”
“不止这些。”
时屿白说着,转身又去了书房,这一次他带来了厚厚一沓的房产证。
他揽着池欢,一张一张的翻看那些房产证。
池欢看着看着,眼眶突然热的滚烫。
上海的,京城的,广州的,深圳的,甚至还有他们去过的云南大理的,每一张房产证的背后,都藏着他们恋情的小细节。
细致入微处才最能见心意。
池欢眼前大雾弥漫,红着眼看他,“你都记着……”
“这些都是我曾经说要买下的地方。”
“时屿白,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时屿白的吻落在她潮湿的眼尾,颤声安慰着,“是,我都记着,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着。”
“池欢,你想要的幸福,我都能给你。”
“别哭了。”
“快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池欢心底酸酸的,又甜甜的,无数复杂的情绪被时屿白打断,回到了现实。
摩挲着这张数额巨大的存折,池欢迟疑了,想了好久,她才松开咬着的唇。
“我可以随便选择怎么花吗。”
“不然呢。”
时屿白亲亲她哭的湿润的小脸蛋。
“你有没有安排?”
池欢最先发问。
时屿白摇头,“这些钱放在我这没什么用,它只会每个月无限增长。”
还有这种福利?
池欢简单的想了想,然后道:“我想开办一个服装厂。”
“我已经想这件事想很久啦。”
“趁着现在还能赶上时代的风口,我想赶快办妥这件事。”
有重生这个红利在,池欢的确是可以有更多赚钱的机会。
但是钱多到一定程度上只是一串数字,池欢还是想在自己喜欢的事业上加把劲。
她濒死之前,赶上了疫情,也见证了西方工业以及各种奢侈品牌一个个陨落的盛况。
国产的品牌如后起之秀,总算在西方品牌雄踞的状况下杀出一条血路。
她想在那之前,更早的奋斗在这个产业上。
中国人穿着锦衣华服载歌载舞的时候,西方还是一地荒蛮,光着膀子茹毛饮血呢。
凭什么要让西方的标准和审美来定义时尚呢?
她要当那个引领时尚的弄潮儿!
“好。”
“你在服装生意浸淫这么长时间,也用实践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是你最坚定的靠山。”
时屿白低低的嗓音灌入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