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擦着了火柴,刚要凑近香烟,时屿白就撩起了眸子,目光看似平静,其实内含震慑。
电光火石间,彪子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池欢。
差点忘了,这位还怀着孕呢,现在谁不知道池欢就是时屿白的逆鳞。
合着给他一支烟,就是做个表面功夫啊。
彪子悟了,赶忙收起烟。
“屿白哥,这件事你看……”
“彪子,这件事你就照着我的原话回过去。”
“这趟浑水你就不用趟了。”
彪子也是个知进退的,两句话就明白了时屿白的态度,很快就换了话题。
探视了池欢这边,他起身又去了李珍娅那边。
时屿白自然是陪着。
池欢一个人在病房里,因为尾椎骨上的裂伤,又不敢随意动弹,百无聊赖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门板开合的声音。
说实话池欢现在有点害怕阖时屿白单独接触,下意识的拉高了棉被,阖上了睫毛。
不知道她这个小动作有没有被门口的人看在眼里,总之房间一时间沉寂的可怕,落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池欢却能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如芒在背,尺子一样审度着。
空气闷的可怕,也凉的可怕。
这种沉默远比吵一架要难受多了。
她受不了了,揣着如鼓的心跳掀开了眼皮。
一道颀长的身形映入眼帘。
时屿白就站在门口,指尖捻着那根没燃的烟,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池欢快要窒息,张口要打破沉默。
“你歇着,有事叫我。”
说完,门板当着她的面阖上。
池欢胸膛里的心脏兀自在剧烈的跳着,可是看着那扇门板,一口气闷了上来。
她瞪着门板,半晌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时屿白没有生气,但是好像比生气还可怕。
她有委屈,但是说不出来。
仔细轮起来,时屿白的委屈要比她大多了。
他们好像冷战了。
但是在照顾她这件事上,时屿白无微不至,甚至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池欢有时候有心和他说两句话,但是话题也不是她想找就能找到的。
时屿白想配合的时候,无论什么话题都能相谈甚欢。
可他要是不想说,那就是妥妥的话题终结者。
池欢唯一的快乐时光,竟然是时静娴来看她的时候。
时静娴倒是一如既往的话痨,探望她的时候,还不忘把白家的近况念叨念叨。
上次探视铩羽而归之后,时屿白就让人看牢了李珍娅的病房,基本杜绝了白家人去见李珍娅的可能。
李珍娅的病情正在恢复,前来探望的人来来去去,却始终都没见到白家的人。
忍不住就问时静娴,“说来也怪,平时的时候,我有点小病小痛的,白雪就嘘寒问暖的,怎么我做了手术这样大的事情,她竟然不过来看了?”
“你白叔叔和阿姨也是。”
时静娴心里门儿清,但是时屿白叮嘱过,加上李珍娅正是养病的关键时刻,自然不可能给她透露半个字。
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句。
“妈,你难道还不知道白叔叔现在和爸的处境?”
“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少在一块凑的好。”
李珍娅对这件事自然也清楚。
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话是这么说,但是咱们两家好歹是这么多年的交情,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不来往了呢?”
时静娴递给她一只削好的苹果,淡然的说道:“人情薄如纸。”
“谁不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呢,这会儿和你好,不过是因为利益一致,没有冲突罢了。”
“这会儿不好,自然是利益冲突了。”
“妈,你别想这些了,现在对你而言,养病才是最重要的,就是你气不忿,等到身体好了,再找他们计较就是。”
李珍娅也就是随口一提,生了一场大病,许多想法和健康时候也不同了。
但是最让她难以放下的还是时屿白和池欢的事。
“发生了这样的事,屿白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时静娴自然是站在池欢这边的,但是也知道自家老妈对池欢的抵触和抗拒。
她也不答,干脆就转移了话题。
李珍娅病的厉害,头脑也不如之前冷静,话题这么一带,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时静娴到了池欢这,也是捡着能说的说。
在医院里养病,虽然和时屿白的关系还是不温不热的,但是日子过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