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东这打了包票的话,我这才算稍稍安了一下心,看来房东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不可能是安慰我的话,看来还是人家本地人有办法啊。
虽然心里有了底,可是我还是担心他们两个在里面受罪啊,那里能是个好地方吗?早一分钟出来也好啊,虽然我没有进去过,可是我听多少人都讲过,特别是林廷章,那刚出来时候的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我可是很震撼的啊。
想到这里,我赶忙帮房东一家人把买的几大袋子东西给接了过来,“吭哧吭哧”的送上了楼去,房东又上厕所,又拿什么东西,耽误了半天才出来,我跟着他赶忙一起去了下水径社区居委会。
房东给一个什么副主任上了一支烟,两人竟然坐了下来,一边喝着茶,一边吞云吐雾的聊了起来,竟然都是村里的一些散事,什么谁拿到香港身份证了,谁又包了个漂亮的小妹,南岭那里又新开了一家夜总会,小妹特别多等等,我静静的站在旁边停着,我估计他们肯定以为我听不懂,有时候还肆无忌惮的说着特别粗鄙的事,其实我已经几乎都能听懂了。
我如坐针毡啊,什么玩意啊,不是来办事的嘛,怎么这么磨叽啊,很多年后我才明白,中国人找人办事,是不能直入正题,开门见山的,即使再好的朋友,再熟的人,也要先若无其事的聊那么几句,要把对方聊高兴了,才能说,嗨,兄弟,我请您帮个小忙。如此一来才能水到渠成,果然两人聊了十几分钟之后,房东才适当的提出了这件事,那哥们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便给开了一张证明。
拿了证明之后,房东并没有马上就走,这也是咱要学习的地方,又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房东约他抽空去喝茶,那个副主任又给房东交代了一句,去找什么廖队长,房东答应了一声,我们俩这才拿着证明又去了联防大队。
到了那里,一看,乖乖,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呢,估计至少有几十号人,看来还是靠近关内的人有办法啊,应该是被抓来的人几乎都通知到了,由此看来,他们这一晚可算是收获颇丰啊!房东带着我问了半天,才找到了廖队长的办公室,可是我们前面已经排着好几个人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排队,过了半天,忽然房东又遇到了一个熟人,估计也是他们村里的,两人又聊了一下,那哥们带着房东进去了,让我等在外面。
既然人家让我在外面等了,那我还能如何啊?就乖乖的等着吧,可是我又怎么能站得住呢,急的我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人被放了出来,我赶忙凑上前去看看是不是梓彤他们,不是的,我垂头丧气的闪到了一边,看着人家高高兴兴的走了。一会儿门又开了,又一个人被放了出来,我又跑了过去,伸长了脖子往里张望,还不是的,我只好友退了回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百爪挠心。
等啊,等啊,一直折腾到了晚上九点多,才把梓彤和景振两人给保了出来。
我又对着房东一阵感谢,他说,你们这样不是个事,还是要早点找工厂给办个暂住证啊,不然以后还会出这样的事的,下次可就要交钱了奥。
我连连点头,表示会尽快办理的,这次多亏了你了,耽误你吃饭了,这么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吧?
房东摆摆手,说,那我就不去了,人出来就好了,下次可要尽量小心了
经过长江家具厂的时候,景振说他就不过去了,就直接回厂里了。我和梓彤两个回到了家里,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心情再吃饭了,一进门,梓彤一下子就扑进了我的怀里,吓得直哆嗦,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我紧紧的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来。
我扶着她到床上坐下来,这个时候才腾出手去帮她到了一杯水,她接了过去一口气喝了下去,怔怔的看了我半天,才心有余悸的对我说,那车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反正挤得满满的,前后左右,全是的。到了联防队后,她们就像一群鸭子一样被赶了下来,无论你怎么解释,人家根本不理会你,就是一句话,赶快找人来交钱赎人
睡觉的时候,梓彤死死的抱着我,不肯松开,一再让我把门锁死,又让我用拖把顶住房门,还不放心,又自己爬起来,提了水桶堵在门后面,才安心入睡。夜里,梓彤又惊醒了两次,喃喃自语,我紧紧的抱着她,好容易才哄她睡了,悲催啊!
我久久的睡不着,在黑暗的房间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努力,要奋斗,要出人头地,要给梓彤提供最好的环境,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了,我就不相信,凭借我的决心,智慧,勤奋,我在深圳会趟不出一条阳光大道来?
其实,联防队到处随意检查暂住证,是那个年代的最普遍的事,他们凭借着自己手中的权力,随意侮辱人,抓人,靠此敛财,横行霸道,为祸一方。林廷章的例子就是再明显不过了,为什么一开始我知道使钱呢,就是因为我早就听说很多关内的联防队员,一年轻轻松松敛财十几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