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又推着他们俩到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家里,我才想起包里的那一沓港币,赶忙取出来交给了梓彤,让她明天抽空去银行兑成人民币存起来。
梓彤疑惑的接了过去,又是对着灯光看,又是用手搓了半天,最后才眉头一皱,问我这么多港币是从哪里搞来的啊?
我一开始没有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更没有当回事,还很高兴的把这次去澳门的经过给她描述了一遍,当然也有所隐瞒了,不该说的坚决不能说啊。本以为她拿着钱会很高兴呢,谁知道她听完之后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把这沓钱往桌子上一拍,然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正哥,你怎么能去赌博呢,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我一看她的脸色,立刻就明白自己错了,不该这么说的,我还不如告诉她说是工厂送的呢,于是,忙告诉她说我知道,我知道,真不是我想去的,是人家张老板非要拉着我一起过去长长见识,你说我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硬拒绝人了,这似乎也不大合适吧?不过你尽管放心,我对这个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梓彤眼珠子转了一圈,表示还是有些不信,说,哼,我才不信呢,你这次赢了钱,尝到了甜头,难道说你就没有想过再去赢更多?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赶忙一把搂住了她,举起右手说道。
我不信你真的以后能不再去了,这个很难啊。
看着她那将信将疑且十二分认真严肃的样子,我差点乐了,把右手举得更高了,一脸严肃的说道,嗯,请傅小姐绝对放心吧,我肯定是不会再去的了,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保证,如果我去了,就.
她一下子就把我的手给拨拉了下来,嘴里嚷道,哎呀,你发什么誓嘛,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啊。
我盯着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我知道的。我说的也都是真的,说实话,之前咱没有去过赌场,还真的对靠赌来一夜暴富抱有幻想呢,可是这次我真的去了,你不知道啊,我在里面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窜了不知道有多少趟,我啊,总算是看出来那么一点门道了。
梓彤本来已经原谅我了,可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又嚷了起来,门道?什么门道啊?是怎么赢钱吗?
我乐了,用手一点她的鼻头,忙解释道,哎呀,不是的,不是的,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这次能赢钱真的纯粹就是瞎猫碰上个死耗子。我的意思我发现啊,但凡是这赌客进了赌场,上了牌桌,那短期内你是有可能赚那么一点钱的,就像我这次运气爆棚啊。不过呢,如果你要是想以此为业,长期的搞下去,那这最后的赢家一定是赌场无疑。
梓彤扬起了头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一看她脸色放缓了,便给她分析了起来,你看啊,首先呢,如果是你赢了,那人家赌场是要抽你5%的水,这个你不能不给的,这是赌场里的规矩。
5%啊?还真不低呢。
是啊,是啊。这其次呢,就拿我这次玩的这个赌大小来说吧,我算了一下,这输和赢的几率是差不多的,估计也就是49.9%VS50.1%,这个你应该学过的,就是概率的问题嘛。
梓彤点了点了头,说,嗯,这个我知道的,一开始的100次,1000次,甚至10000次,都有可能是赢占大多数或者输占大多数,可是要无限期的把时间拉长,次数越来越大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两者相当,差距很小很小的,对不对?
我欣赏的冲她点了点头,赞许道,嗯,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别小看了这胜负之间仅仅0.2%的细微差距,要知道,这赌客是作为一个个体去赌的,那也就是说无论你带了多少钱过去,如果单单以你个人的资金和赌场来比,毫无疑问,你肯定是弱势的那一方。从这个已经知道了的结局来看,如果你就一直这么赌下去,那最后你肯定是输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啊?
嗯,那当然了啊,这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啊。
那就得了呗,你想想,我既然都晓得这么个道理,那我又怎么可能想着去靠赌博来赚钱呢?而且你觉得你老公就会是那么傻的人吗?
梓彤撇了一下嘴巴,然后又白了我一眼说,那就好,你知道就好,要知道,赌博可是个无底洞,不归路啊。这种事无论一开始你是赢还是输,最后终归还是输,别说咱们这样的普通家庭了,就算是你有家财万贯也抵不住一夜狂赌的。我之所以刚刚生气,就是因为这种事啊,很容易上瘾的,赢了的人想继续赢,输了的人想翻本,如此往复,那还得了啊,很多人最后就成了烂赌徒。
我表示对此十分赞同,梓彤偎依在我的肩上,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我们隔壁村里有个人,从80年代初就开养鸡场,养猪场,没几年听说都挣了十几万呢,正哥,你应该知道的,那时候的十几万可是个了不得的数字啊,连某某地出了个万元户都是大新闻呢。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是被别人给带坏了,他喜欢上了赌博,家里的什么事都不问了,没过两年,就家道败落了,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孩子也走了,他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天天有人上门逼债。没有办法,他只好在一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