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二人,雷震领着风彸、贺元极、聂重、彭箴等人回到天兽堂,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是夜,天兽堂二楼议事厅灯火通明,门主雷震、长老风彸、贺元极、聂重、彭箴几人赫然在坐,更有两名年轻男子围坐在下首。其中一名男子正是‘虎仙’屈良俊,另一人自不用说,正是那‘龙仙’赵仙玉,其人面如冠玉,剑眉朗目,一身气质极为凌厉轩昂。
只听雷震道:“诸位,前次自北境回来前,圣符宗苏宗主便密召本人言说此事,本人当时也承诺一旦有事,将以举门之力,全力支援北境。今次既然圣符宗派下南境巡狩使来,我等自当应召而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长老风彸有些埋怨地道:“前次我同你一起赴北境,便多次劝你,不要那么快响应,万想不到那苏锻临别时几句话便将你套住。我就不明白,四境各大宗门都是能躲则躲,我们天兽门老往前面凑干嘛?”
雷震语气一沉道:“圣符宗苏锻宗主,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两百年间,我天兽门在南境立足,也有圣符宗暗里扶持,如今人家有起事来,咱们若也来个能躲则躲,恐怕不太像话吧?”
风彸闻言面色一滞,良久又有些忿忿地道:“苏家也真是,好好的惹拜月神教干嘛?那拜月神教在拜月仙国一家独大,教主庆子纪更是神通滔天,仙国圣宝录上排第二的拜月仙弓便是为其所掌,传说此弓一出,有鬼神莫测之威。”
贺元极此时插口道:“风老儿,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知道你怕事!”
风彸话音一哽,怒道:“我怕事?你就知道一根筋,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前次在望海郡被百花仙谷一众女流之辈击败,灰溜溜地逃回山门,那时你怎么不威风?你这一根筋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贺元极闻之怒目圆瞪,吼声道:“那是她们倚多欺少,什么叫灰溜溜地逃回山门?怎么话到了你嘴里就那么难听呢?我明明是且战且退,哪里逃了?再说了,你哪只眼看到我就败了?”
风彸闻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正要答话,却听一旁雷震出声拆解道:“好了,你二人也别争了。我大盛仙国此次之所以惹上那庆子纪,前次赴北境苏宗主倒是私下同我提过,说起来却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冤孽案。”
雷震说着长叹一声,见厅内众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已是娓娓道来:“彼时,圣符宗长老朱玲珑赴拜月仙国办事,以宗门灵符换取拜月仙国的升仙草,结果与拜月神教教主庆子纪结下一段情缘。回门之后,苏锻之弟苏擎见朱玲珑行色有异,一番套问之下方知其已与那拜月国主庆子纪订下道契结为道侣,不日拜月国主将上门议亲。闻此消息,苏擎直如五雷轰顶,原来那苏擎暗慕朱玲珑长老许久,苦苦相求不得,万没想到朱玲珑去拜月仙国走上一趟,却被一个外人占了先。愤恨嫉妒之下,苏擎利用宗门刑堂堂主身份,以叛宗投敌之名将朱玲珑囚禁于刑堂仙牢中,后来发现朱玲珑竟是已有身孕,苏擎气怒相激之下,亲赴牢中欲取朱玲珑性命泄愤。”
雷震说到此处,口气阴郁地道:“后面这一桩事,就真是不堪入耳了。”脸上竟自流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来。
只听其又道:“那朱玲珑见苏擎对自己起了杀心,为了活命,竟然提出以身相待。苏擎误以为朱玲珑悔转心意,又得其一番曲意逢迎下,遂了多年的心意,终是略熄杀心,留了朱玲珑和那肚里的孩子一命。只是每隔数日,他便去仙牢找朱玲珑痴缠一番。朱玲珑一番曲意逢迎之余,暗自设法联系了牢头沐方。那牢头沐方数年前曾得朱玲珑救过一命,连日间见恩人受辱,早已暗下安排。一番运作,最终相助朱玲珑逃出刑堂仙牢,自己也跟着隐姓埋名离开了圣符宗。”
雷震说到此处,眉头微微皱起,口中又道:“后来朱玲珑逃亡途中产下一名婴孩后,竟似发了疯一般性情大变,一个人返身撵了回来,堵着追来圣符宗刑堂众人舍命相搏。那一战她竟是存了死志,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束手就缚,最后剑断紫府燃烧元灵,同刑堂副堂主廖树声一干人等拼了个同归于尽。自此,那名产下的婴孩便也没了下落。”
“圣符宗苏锻宗主回宗之后,听闻此事,大怒之下将苏擎罢黜执法堂堂主职位,置罪于地牢之中,又对外宣称朱玲珑得病而死,严令宗内之人不得泄露实情。那拜月国主庆子纪也是专情之人,乍闻朱玲珑病故,竟是黯然神伤,遣人入境要接朱玲珑的遗蜕回拜月仙国安葬。苏锻宗主只得以本宗子弟自行安葬的理由推脱,如此过了数年,那拜月国主庆子纪不知从何处探得实情,闻知朱玲珑之死的内幕,惊怒交加之下要求苏锻交出苏擎以及朱玲珑生下的孩儿。其时,庆子纪和苏锻宗主也各自暗下派出人手在大盛仙国各境寻找朱玲珑那个孩儿下落。几方暗探下,却只知那牢头隐姓埋名遁入凡人世界,多年不知踪影,朱玲珑生下孩子交给了谁更是无从查起。失望之余,拜月国主庆子纪几番催逼苏锻交出苏擎谢罪,苏锻宗主本想大义灭亲交出苏擎,却不料苏擎生母丰原氏一族一再阻扰,更将苏擎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