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隔间厅堂,数张四方仙桌依次排开,那名伙计将柳轻衣领到一处靠窗桌次,只见桌上已是摆满了各样烹炙煎煮而成的膳肴,却都是各样灵食荟萃而成。
柳轻衣甫一坐下,只觉香气扑鼻,不由得食指大动,举箸夹了一块金背异禽肉,入口香而不腻,肉质嫩滑鲜美,更有丝丝若有若无的灵气盈荡齿间。
他取过桌上的一壶酒,倒满一只酒盏,略饮过几口,瞄见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同样摆满了吃食,微微有些意外。
少顷,便见那名掌事的中年锦袍男子躬背哈腰地引了三人进来,安顿到靠里的那张桌前,一脸谄笑地道:“几位仙使,先歇歇脚,用些灵膳,本店月奉稍后送到。”
三人入座后,左右看了一眼,眼光齐齐掠过自斟自饮的柳轻衣,并未太过留意。
其中的一名长发男子已是转向中年锦袍男子,笑着道:“老陈,还是你周到。”
另两人也是齐齐点头道:“老陈,有讲究。”“多谢。”
柳轻衣见三人俱是身着浅蓝色道衣,心知来人当是本地仙门弟子,一轮灵术探去,发觉几人都是灵煅期修士,那名长发男子是灵煅期九层,另两人俱是灵煅期四层修为,便也懒得再作理会。
三人落座不久,厅堂外陡然响起一声:“客来!”便见先前那名白净小伙计打着跌儿,引了一名身着黑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柳轻衣抬眼一看,只见此女身材玲珑有致,紫色长发披肩,头上却是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狰狞面具,随着伙计自堂门口行进,选了前面的一张靠窗的桌子,同柳轻衣对向而坐。
“灵膳快点上!”那女子略打量了里桌那三名身着浅蓝色道衣的男子一眼,朝着那名伙计吩咐了一声。
靠里的那名灵煅期九层的长发男子,半拧过身子,打量了黑裙女子一眼,见其脸上戴着的面具,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另外两人也是转头一阵打量,看到黑裙女子脸上戴着怪异面具,同样有些意外,一番灵术探过之后,其中一人已是轻笑道:“区区凡俗之辈,竟还脸上套个笼头,莫非是丑到见不得人?”
“那倒不一定,依我看也有可能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怕引来那些凡夫俗子的觊觎,故而先行遮掩起来。”另一人如此分析几句,脸上却显出一副轻蔑神色来。
柳轻衣此刻同样起一道灵术探向那名女子,发觉其身上压根没有一丝灵能,境界修为毫无呈现,确然是一介凡人无疑。
只不过至为凑巧的是,他的判灵术刚丢到女子身上时,那女子也乍然抬头朝自己看了过来。
两双眼睛撞了个对着,柳轻衣略觉尴尬,忙低下头自顾自地吃盏夹菜。
正当此时,那名掌事的中年锦袍男子手捧一个白色的锁灵袋走了进来,打着跌儿来到里桌三人面前,将那只锁灵袋朝着几人递了过去道:“仙使请过目,这是本店的月奉。”
那名灵煅期九层的长发男子接过锁灵袋,捏在手中一阵打量,点了点头道:“老陈,这月奉作数了。”
中年锦袍男子闻言面色一松,赔笑几句,便打着跌儿辞了出去。
那长发男子将锁灵袋收起,淡淡一笑道:“今次坊市上的店家月奉倒是交得齐展,也免得我们费劲赶人了。”
一名灵煅期四层男子点头道:“他们倒算老实,就只那几间云海下仙门的店铺一直拖着不给。”
“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另一名灵煅期四层男子叹声道。
“这几人……莫非是来收租的?”柳轻衣此刻已是心中揣想,再次看向里桌,一双眼直往三人腰间乱瞟,只见其上正挂着几个红蓝各异的储物囊,不由心中一片火热。
“要不要干上一票?正好补一补亏空!”柳轻衣心头暗暗琢磨,他这次参加夺府之战耗用了不少灵元石,由于有宗门长辈在场,不敢下手抢夺那些流云宗弟子的储物囊灵宝等物,对这些人却是毫无顾忌,已然打起了主意。
少顷,那名年轻伙计一溜儿端上几样灵食膳肴,奉陈到鬼面女子那一桌。
柳轻衣见那女子仍旧头戴面具未曾摘下,不免又好奇地看了过去,心中暗暗揶揄:“我看你戴着面具怎么个吃法?”
岂料那女子孤坐半晌,并未启箸,径自发起呆来。
“这是犯了相思病?”里桌一人看了那鬼面女子一眼,嗤笑着道。
那长发男子看过鬼面女子,摇了摇头未作理会,转而一脸兴奋地道:“你们听说了没有?前次云海五庄湖探宝,宫主他老人家力压数名凝丹境修士,独得三件宝物。”
一人问道:“我也听说了,那五庄湖探宝,咱们云海东边几个宗门都有参与,没想到最后却被咱们上元宫拔了头筹。”
另一人道:“袁师兄,不知宫主得的哪三样宝物?”
那名袁姓长发男子神秘一笑,压低声道:“听说是一面翠色仙盾,一柄银色仙矛,还有一块黑色石头,似乎是叫什么风海砝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