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坛位于黄辇城北二十余里的一片群山之中,因道衍坛的门户坐落于此,这片跌宕起伏的山峦又称之为道衍山脉。
道衍坛位于道衍山脉北向深处,其中一座拔云峭绝的高峰,便是其山门总坛所在。
峰名昙铸,又唤捣云杵。远远看去,宛如一根擎天巨柱横屹于天地间,四周青烟袅袅,云雾聚散不定,倒也是一处灵气盎然之地。
此时,星月高挂,不时有夜鸟啼鸣而过,山风腾荡,朵朵灵雾盘旋于空中,遮星蔽月之间,隐约可见林中树藤枝蔓幻出道道张牙舞爪的阴影。
少顷,破风声响起,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前后飞掠而来,齐齐落入近处的山林中消失不见。
“师弟,这里离那道衍坛总坛已是不远,前面那座巨峰该就是他们说的昙铸峰了。”白衣男子站在林间一处崖口,伸长脖子朝前一番打量道。
“这片山确实是大得没边,不过也倒方便我行事。走,咱们还是躲远点,这里太近。”黑衣男子四下看了看,一脸思忖地说道。
白衣男子大为不解地道:“你说要来劫道,咱们要是躲得太远,若有人出来,如何能跟得上?”
“这就不要你操心了,走吧。”黑衣男子说着已是再次腾空而起,其左手所戴的紫色圆环上,一道黑芒悄然滑过,极速朝身下山林中落去。
片刻之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不紧不慢地觅着来路,直向道衍山脉外围遁去。
柳轻衣带着许向映选了一处靠近黄辇城方向的山岭落下,找了一处老树盘驳之地,打坐休息起来。
此时夜色已深,二人渐渐阖眼而眠,山风吹过,拂面相接,尽被二人身上泛动的灵息弹掠开去。
天色微明,二人藏身的这处林间百多米距离,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柳轻衣身形微动,已是攀上一颗大树,抬眼望去,只见三名青衣打扮的修士,正提起风行术自黄辇城方向狂奔而来。
许向映揉了揉眼,提起御空术纵到柳轻衣身旁,顺眼望去,见有三名青衣修士掠近,已是身形一抖,吃吃地道:“道衍坛弟子?!”
“别紧张,三个灵煅期小杂鱼而已,我都不稀得下手。”柳轻衣手攀一根树桠,嘿嘿一笑。
眼见三人行近,待看清几人的面容,许向映惊呼出声:“黑娃?!”
柳轻衣闻言转首望去,只见行来的三人中,一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修士奔行于右首,灵术探去,发觉其人已是灵煅期九层境。
不待柳轻衣有所动作,许向映已是跳下树桠,纵身掠出,拦在几人身前,骂道:“黑娃,你这狗东西,竟然派人来劫杀我。”
三人眼见树丛中突然跳出一人,指着鼻子说话,俱是神情一愣。略一打量,发觉拦路的这名白衣男子不过是灵煅期二层修士,其中两人已是脸露一副古怪笑意。
那名叫黑娃的高壮男子却是左右打量数次,一脸谨慎地看向许向映道:“许向映,你怎到了这地方来?你那帮手呢?”
许向映怒喝一声:“你这混蛋,给我等着!”说着转向一边树丛,高喊道:“师弟!师弟!”眼见那棵高树上已是空无一人,不由声音一颤,“师弟,快出来!别躲了!”
如此喊过数声,却是毫无响动,许向映大骇之下,已是朝后退过几步,声音略有些紧张地道:“师弟,你去哪儿了?师弟,别耍了,不带这样吓唬人的。”
那名叫黑娃的高大男子往树丛一阵打量,转向许向映没有说话,其手中已是悄悄地捏了一张黄色纸符。
其身旁一人已是指着许向映道:“卫宗师兄,这便你说的那名姓许的天兽门弟子?嘿,前次遣人没料理了你,没想到今次你倒送上门来。”
另一人眼见许向映一边后退,一边仍旧大呼小叫地唤人,嗤笑一声地道:“装神弄鬼,死来!”说着已是祭出一柄青色长钩,朝着许向映斩了上去。
“嘿,你先死。”树丛中一声怪笑突兀地响起,庚即窜出一道青色光影,几乎眨眼间便射到三人身前。
那使钩男子祭起的长钩只略略一挡,便被击成两截掉到地上。青光浮空一兜,转着圈打弯斜刺,朝使钩男子太阳穴一穿而出,带起一捧血箭飙射数尺。
青光闪动间,已是刺向那名叫黑娃的高壮男子。那人一手捏着黄色纸符,提起身法仙术刚纵起数丈,便被那道青光如附骨之蛆般扎进后背,自丹田处迸射而出。
只见青光掠空连动,不断左右旋斩,将其双臂四肢齐齐削落。一时间血洒半空,肢体五分,宛如下雨般散落地上,最大的那块却是直接掉到许向映身前不远。
原本后退的许向映在这一刻凝住身形,低头看来,见黑娃尚未断气,几步移前伸腿踢了踢,口中愤恨地道:“狗东西,竟敢来打我的主意。”
那黑娃此刻痛入骨髓,已没有力气高呼出声,如同离水的鱼儿般张着嘴,不断抽着冷气。略吸过几口,便被许向映就近一道灵焰打出口中,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