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号再次行驶到掉头的位置,江面上刮起了晚风。
牛保国似乎已经喝高了,双手搂着左右的柔软腰肢,仰头枕靠着椅背,醉眼朦胧。
陡然间,一声爆炸响起。
船舱内巨震,众人皆大惊失色。
“什么情况,油箱爆了?”言确看着舱门外,只见甲板那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热浪从门外涌了进来。
游轮的工作人员都惊恐地聚到了餐厅里,把舱门关闭,阻挡火与烟。
主管面色苍白,着急喊道:“火很快就会烧进来,快把落地玻璃敲碎,穿救生衣下水去。”
众人慌忙行动起来。
很快,两个女服务员喊道:“这里没有救生衣啊!”,“是不是放在甲板的杂物室了,这两天不是说要换新吗?”
“什么!?”主管冷汗直冒,火都烧到舱门外了,杂物室肯定早被烈焰吞没。
“我不会游泳~”,“我也不会!”,阿依夏木和黄凌云吓得花容失色。
“靠,我t也不会!”言确一边骂娘,一边四处搜寻着能漂浮的合适物件。
他发现桌椅都有金属材料和大理石板,扔进水里绝对下沉。
看来看去,只有送给牛保国的那张龙凤床都是实木材质,虽然不确定这金丝楠木的密度有没有水大,但他还是指着那边喊道:“帮忙把这床抬过去,扔水里试试。”
这时,又有坏消息传来。
站在落地窗边的工作人员大喊:“没有破窗器……一个都找不到!”
他们尝试用椅子去砸一面落地玻璃,发出了“呯”“呯”“呯”的巨响。
然而,玻璃一点事都没有。
“拿椅子砸有个屁用啊!破窗器里面是撞针,要找尖的东西砸!”言确喊着,跑过去找东西帮忙。
“开酒器可不可以?”万清清也帮忙去寻找。
这时,江婉看向牛保国座椅后的长方形剑匣,它之前一直立在那里,直到爆炸时才被震倒。
“这是剑?”
江婉弯腰打开它,将剑拿出来。
“锃”得一声,雪亮剑身出鞘,反射出寒光在牛保国喉结上跃动。
牛保国仍然闭着眼,似乎已经沉浸在醉梦中,对爆炸和骚乱都浑然不知。
江婉看了看锋利无比的剑尖,快步走到落地玻璃前,递给了言确。
言确接过剑,把尖端朝向玻璃,用力一顿捅,无果。
又换来江婉手下最强壮的保镖,拿着剑又劈又凿。
可这钢化玻璃质量贼好,就是不破。
“靠,不行啊,这剑还是不够尖!”言确气恼道。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剑。
破窗器弹出的钢针,除了够尖锐以外,打击角度也是很垂直的,这样才能把力击中到一个点上,产生巨大压强,破坏玻璃表面的应力,通过这一点释放裂纹。
而他们用这柄剑砸玻璃时,根本没有把力量聚在剑尖上。
“来不及了,直接从那边的小窗口钻出去吧,或者从楼梯爬到舱顶,再跳水~”主管说。
才一小会功夫,舱内已经急剧升温,门缝中还涌入了大量烟尘,呛得众人不住咳嗽。
楼梯和窗口都只能容人通过,牛保国的龙凤床就算拆成三大块,也肯定是过不去的。这里有好几个人都不会游泳,夜晚跳入江中,对他们来说是很恐怖的事情。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因为舱内已经快待不住了,看这火势,救援再快也来不及在船上救他们,必须先跳水。
正当他们准备去爬小窗口时,一道淡定从容的声音响起。
“拿剑来~”
只见牛保国从烟雾里现身,哪里还有半分醉态,这让江婉、言确几人感到很诧异。
接过保镖手中的剑,牛保国上前几步,潇洒站立,装逼道:
“剑的精髓,在于刺。”
说完,他抬眼看向玻璃,一点寒芒先到,随后剑出如龙!
“砰”得一声,剑尖笔直刺在玻璃上,刹那间,玻璃以接触点为圆心,寸寸碎裂,破出一个大洞。
那面三米宽、五米高的落地玻璃,几乎全碎了,升温空气向外涌出,吹得玻璃碎片“哗啦啦”尽数落入江中。
众人见此,心中惊叹。
此时,舱门已经变形,火也烧了进来,言确顾不得拍马屁,立刻招呼着保镖和男船员去搬龙凤床。
牛保国踢破下边还没碎的玻璃,站在船沿处向下望。
只见江面粼粼,倒映着火光,水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左嘴角拉出一抹冷笑,心道:“煞费苦心,纵火烧船,不可能就赌我不会游泳吧?水下一定有鬼!”
突然,他把剑锋向身后一挑,抵在江婉的咽喉上。
“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