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童雨瑶推行利于女子的政策,使得女子们改变了传统的婚恋观。
从以往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现在的自由选择,京都的那些饱读诗书的女孩子便有了自由选择的机会。
林羽是荣威将军府的表小姐,本与第一丞相的白展翔毫无关系。
甚至,因为荣威将军从不参与到朝廷的争斗,与白展翔这种明显战队的人不是一路人的。
但因为辛寻音的话本铺子用了林羽写的话本子,而白展翔负责话本子的校对工作,故而两人便有了间接相识的机会。
白展翔通过林羽的文字,感觉到了她寄人篱下的艰辛,便用书信和写话本子的方式对她关心一二。
一来二去的,两人便建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么说来,我啥也没做就当了一回媒人喽?”辛寻音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瞅着脸红到耳朵根上的白展翔,“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白展翔自饮一杯,含羞带臊的道:“那我总不能以身相许吧?摄政王会杀了我的。”
富贵和平安见这话说的不像话,赶紧将白展翔手里的酒杯夺了过去,“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
白展翔认真的数着:“一二三四,七个菜啊!”
辛寻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提摄政王,咱们还能做朋友。”
说着,指挥富贵平安都满上,举杯道:“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新年,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白展翔一脸的不高兴,“提摄政王怎么就不是开心的事情了,我告诉你,他的事儿就要成了,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要成了?
辛寻音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怅然,一口气喝了杯子里的酒道:“他成他的,咱们不提他也能乐起来。”
富贵和平安都只闷闷的喝酒,不说话。
白展翔替辛寻音斟满了一杯酒道:“我知道,在你们心里,王爷是为了目标不折手段的人,但……”
不等白展翔说完,辛寻音打断道:“但他有他的苦衷是不是?”
见白展翔一脸诧异,她低眉笑道:“他从出生起就被当作未来储君培养到六岁,从天之骄子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失去了庇护,过上了提心吊胆的逃命生活。”
“为了防着他,先皇一定不择手段对付他,他也一定遭受过非人的待遇,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内心承受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他后来是如何的残忍或者不折手段,都能追溯到他的童年经历。”
“而他要成的那件事,从他出生的时候就印在他的骨子里了,他必须成功,即便是他有短暂的退缩,也必须会成功。”
辛寻音喝了一口酒继续说着:“到那个时候,他有的是想去理解他,去宽慰他的人,他只需要熬过眼下最黑暗的时光,就能迎来他想要的曙光。”
辛寻音醉眼惺忪的放下酒杯道:“到那个时候,他每一个苦衷都是他成功的阶梯。”
一席话,说的白展翔哑口无言,沉默良久才道:“难怪王爷如此看重你,原来你有这样的心胸!”
“什么心胸不心胸的,我不过是用天神的视角看这件事。”辛寻音哀叹一声道:“他能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辛寻音不能说的是,在她眼里,人的成功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完这一生。
她不知道季枫渊是不是真的喜欢,但他已经选择了,便没有回头路了。
“行了,夜深了,我们吃吃喝喝的也该散了。”辛寻音举杯道:“愿新的一年,我们都能好好的活着。”
窗外不知道何时落雪了,雪花被冷风卷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季枫渊一身夜行服伫立在窗外,看着屋子里温润的水汽中的辛寻音。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渐渐有了厚度后,才转身离开。
雪一直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晨起时,地上已经有了厚厚的积雪。
辛寻音半躺在床上,举着话本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给屋子里忙碌的富贵喝平安讲着。
忽地,从京都方向传来几声沉闷的钟声。
丧钟为谁耳鸣?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竖耳聆听。
“是皇宫里死了人了?”富贵听了半天,不敢确定的看着辛寻音,“似乎是很重要的人。”
辛寻音不懂这个,但心里已经有不好的感觉,转头看向平安。
不等平安说话,管家婆子带着哭腔的在门外叫道:“王妃,不好了,太子殿下他……薨了!”
太子?
他不过四岁的小孩子,怎么回突然死了呢!
辛寻音惊坐起,赶紧叫婆子进来细细的说。
婆子脸上带着泪痕,“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王府那边来传话,叫王妃赶紧回去。”
辛寻音虽被送到庄子,但名份还是摄政王妃,自然要去吊唁。
一路快马加鞭,等辛寻音穿着素衣进宫,她也没打听到任何消息。
直至到了太央公,辛寻音见了太后,心里已经明白了六七分了。
太后此时披头散发的,哭的嗓子和眼睛都干了,只瞪着眼睛,看着太子的尸首干嚎。
此时的太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