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放心。等我登上那宝座之日起,我定会让阿塔娜永远在人世间消失。”
既然有人刻意散步纳兰歆的死讯,那远在云顶皇宫中的长孙雅公主自认而然也能够得知。
这时,长孙雅正在独自用着午膳。当她得知纳兰歆的死讯时,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是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让婢女甜儿关进屋门及窗户。
甜儿做完后,她来到长孙雅公主的身边,拉着公主的手,劝解:“公主,您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些。”
长孙雅自幼就与纳兰歆相识,纳兰歆的死对长孙雅的打击肯定十分大,但她现在不能哭。
作为公主,她要有公主的威严,她不能在众人面前为大臣之女而落泪。
作为云章帝的妃子,她更不能哭,现在她在云顶国可谓孤立无援,除了身边有一个贴身婢女甜儿伺候着,她再无任何人可以使唤。
从严格意义来说,现在的云章帝对长孙雅还是不错的,他本赐了许多婢女给长孙雅使唤,但毕竟这不是在自己的娘家天源国。
对于这些陌生的婢女,长孙雅不想用也不敢用,说不定哪天黑手就出现在这些婢女当中也有可能。
毕竟,这后宫之中,还是由大妃澹台田婉把持着。
澹台田婉是大妃,是重妃之首。
自己是贵妃,遇到澹台田婉之时,还是需要向她行礼的。
明面上的皇后阿塔娜是个傀儡般的存在,空有名号,本无实权。(云章帝改制后,王后的称呼变为皇后了。)
传闻中,大妃澹台田婉不是个省油的灯,手段惊人。
“傻瓜,现在还不是本公主落泪的时候,即便我心中有多苦有多难受,我也会把它咽下去,烂在肚子。
今夜,陛下要是来的话,你就回话说我不舒服,让他到别处去吧!”
“可公主…这于理不合,要是传到大妃的耳朵,她又要大做文章,找您的茬了。要是大妃存心……毕竟,这是在云顶国,不比在天源国。”
“甜儿,你说的,我都懂。既然要合情合理,那你去打盆凉水进来。”
“凉水?”
“对,越凉越好。”
虽然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但甜儿还是照做不误。
甜儿打了满满一脸盆的凉水进来,放在梳洗台前。
“公主,水已经打好了。”
“好,你去门口守着。不论里面或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公主。”
在甜儿出去后,长孙雅把自己发髻上的簪子都卸了下来,脱下几件衣袍,只剩一件贴身的轻薄的单杉。
她走到梳妆台前,对着脸盆,没有一丝犹豫,猛一下俯下身,把脸部完完全全地浸没在水中。
抬起头,又把脸部浸没在水中。这一动作,反反复复做了十几遍。
凉水打湿了长孙雅轻薄的单杉,单杉紧贴她的肌肤,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
不够,这还是不够!
她拿起桌子的杯子,装满凉水往自己的头上慢慢地浇着、浇着,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她本可以把整盆的凉水往自己的头上一浇,这样省事得多。
但她不能这样做,因为这发出的动静太大,会引来有心之人的猜忌。
寒意来袭,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她咬着嘴唇,攥紧拳头,忍受着凉气入体,这才是她想要的。
一个时辰后,屋内没有任何的动机,甜儿心中越发的不安。
她入门一看,长孙雅公主浑身湿透了,晕倒在地。
夜里,长孙雅果然发烧了,烧得很厉害。
以前,甜儿毕竟在宫中待过,她在把长孙雅扶上床前就给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并打扫干净一切的痕迹。
过后,甜儿唤人去请云章帝过来。
云章帝来看过,请了最好的御医医治。
御医看过后说并无大碍:公主可能因刚来云顶国,水土不服,寒气入体引起的发烧。只要按时服药,几日过后便可痊愈,只是这几日最好不要侍寝。
为了让长孙雅公主尽早恢复,夜里云章帝不曾留宿并派人送了许许多多滋补的药材过来。
其实,从和亲到现在,云章帝不曾碰过长孙雅,即便留宿在长孙雅的寝殿中,他们也不曾同床过。
云章帝年长长孙雅近二十岁,他只是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对待。
对于长孙雅反常的举动,云章帝派人打听得知有人私下把纳兰歆已死的消息传到长孙雅的耳朵。
长孙雅刚到云顶国,这么快就有人动起了她的心思,那些人存心破坏两国和平的现状。
为了不打草惊蛇,云章帝就装聋作哑,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半夜,寝殿中无旁人的时候,长孙雅撑着病躯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