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不要告诉她我结婚了。”
她往他的方向微微倾身,“也不要告诉重云阿姨。”
赵嘉许眉心收敛,目光审视,“理由?”
方淮抿着嘴,被他盯的心虚,低下头,脚底在地上蹭着,思量着该怎么向他说明眼下的处境。
赵嘉许见她沉默,心头气恼,她居然连她妈都没告诉,就这样悄悄结了婚,又悄悄跑回老家。
“你奉子成婚不敢告诉淮姨?”视线移到她的小腹,太阳穴突突的跳。
“才没有!”
方淮整个头都在冒火,双颊绯红,“我才没有怀孕!”
赵嘉许压抑的情绪稍许缓解,眉心还是攒着,“被胁迫?”
她摇摇头,秀气的五官蔫耷耷,想起他刚才说的在等她,委屈和伤心铺天盖地涌来,不知怎么开口。
在耐心快被磨光的时刻,赵嘉许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是李鸿玉。
“鸿姐?”
方淮听到这个名字心颤了一下。
李鸿玉在电话那头告诉赵嘉许,今天平渡县投促局牵头,县长作陪,王化成做东请北京来的老板吃饭,她这边也在安排,要尽快和这个周总搭上线。
“周总?”赵嘉许脑中突然出现一个人,他紧紧盯着方淮,今天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在脑中走了一遍。
“对,北京来的老板叫周什安,听说是个年轻小伙子,王化成已经搭上线,我们也要加紧,你明天先回市里,我们商量一下。”
“知道了。”
挂掉电话的赵嘉许整理着思绪,眼前的混乱就像老天的蓄意而为,大概是不想他过的太轻松。
“快吃,吃完我送你回去,明天我要回市里。”
“你不会告诉阿姨吧?”情急的方淮左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他斜睨一眼,眼神有些暗,“我不会说,但我妈迟早会知道,小地方藏不了秘密。”
“等我从市里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嗯!”
她偷跑回来的事情,早晚会曝露,在那之前,她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车停在赵家门口,方淮下车,赵嘉许跟在她身后。
“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回来过?”方淮看着赵家小院,想起连续几天的奇怪声响。
“是我。”赵嘉许盯着她,想起她穿小背心和小短裤的样子,喉咙有点干。
她撅起嘴,“那你不打招呼,我还以为是贼。”
赵嘉许心想,以为是贼穿那么少,嘴上却说,“不是把我拉黑,怎么招呼?”
方淮委屈地低下头。
觉察出她的情绪,语调压低,“有什么事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嗯。”
她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他拉开车门又合上。
“你住哪里?”
“我住昊子家,这边好久没住,屋子太潮。”等明天商量完,他要抽几天时间把老房子收拾出来,看样子,以后会经常回来。
“不想回去?”他盯着她头顶笑,“那跟我一起去昊子家。”
方淮抬起头瞪他,“我才不去,他媳妇是个母老虎。”
赵嘉许没忍住笑起来,硬朗的五官变得柔和,让方淮忆起过往,委屈感更浓,她怎么会和他分开六年呢。
“没打伤你吧?”
“还好,反正我是挨打的命。”
有我在,不会让你再挨打。赵嘉许这样想,却无法说出口,他收敛起笑意,瞅了她家院子一眼,里面亮着灯,她丈夫在家,不管结婚的理由是什么,事实是她已婚,是别人的妻子。
不再是他的小媳妇。
“回去吧,我走了。”
赵嘉许开门上车,点火踩油门,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沉在九曲河水底,窒息的喘不过气。
方淮见他车走远,才缓缓开门,慢吞吞的走进院子。
堂屋里,陆岷正在整理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堆东西,茶几,藤椅,地上,琳琅满目的生活用品,方淮一脸吃惊。
“怎么买那么多?”
“回来啦。”
陆岷给方淮倒了一杯水,温和地招呼她。
他正酝酿着怎么开口和她说周什安也要住进来的消息,周什安顶着毛巾,穿着睡袍已经走进来,嘴里还在叨咕,“什么烂房子,浴室里连个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小……”
周什安目光触及堂屋里正喝水的人,生生把婊子两字吞回嘴里,表情还是不满。
“正好,方淮,我有事和你说,这个房子必须重新装修,不然没法住。”
周什安抄着手,“我把房子拍照发给朋友,让他安排设计师明天飞过来。”
陆岷瞧周时安一眼,目光转向方淮,“周总未来要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需要借住这里。”
见方淮还是怔怔的,陆岷走近她,语气更加温和,“方淮,你不要为难,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周什安在藤椅上坐下,脚跷的高高的,心想,如果小婊子敢说不方便,他要她好看。
“没事,住吧,难得周总能看上。”
周什安扬眉,“我会付你租金。”
“不用,空着也是空着,只是您住的惯吗?”方淮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