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欧阳武就带着妻儿来了。
但欧阳芮芮从小习武,磕磕碰碰无数,所以他们对女儿受伤这件事反应平平,但对为何受伤、施暴者是谁极为关心。
听说事情是因向驰而起,和谋杀未遂无关,才稍微放了心。
欧阳武不顾女儿反对,亲自致电袁文涛,给芮芮请了五天假,把人带回家去了。
当天傍晚,向驰收到了欧阳发来的让他自求多福的短信,“已回家,向组长保重。”
向驰回了一条:“好好养伤,谢谢。”
欧阳没有再回。
向驰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盘点欧阳带来的吃食,不但品种全,量还大,别说三五天,一个星期也够了。
而且,他好像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萨其马,面包,饼干,包装从大到小码放整齐倒也罢了,连商标都保持一致算怎么回事?
这小变态还有强迫症呐!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他随手接了起来,“老尹,怎么样了?”
“小向,安宁和马卓研在储秀区庆丰路找到了一个停活儿司机。他说,他在22号晚上租过车,一晚上四百,押的是身份证,身份上的照片是单震的,但名字不是。你说对了,那老小子确实用了假的/身份证,现在车在我们手里,正在检验指纹,我们很快就可以安排认人了。”
“这些还不够,单震心里素质不错,他可以承认伪造(证件),可以承认租车,但绝不会承认杀人。”
“想办法突破一下,毕竟证据差不多了,虽然dna检测还要几天,但问题不大,我先去申请个搜查令吧。”
“好的。。”
“你小子牛笔,好好养伤,我挂了啊!”
尹方圆干劲十足,电话挂得飞快。
向驰放下电话,若有所思,案子是有了眉目,但审讯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证据足够了,即便他不提醒尹方圆,也应该是可以结案的。
第二天上午,尹方圆又打来了电话,电话里的他气急败坏。
“我草,那老小子牛笔啊,死活不认。他还拿出了戴永翔的遗书,说戴永翔趁他不注意服了药,他怕担责任,所以才把他送去了火车站。他租车在先,是为了载戴永翔开车去海边散心,没想到戴永翔不领情,执意要死,人正在审讯室里破口大骂呢。”
向驰道:“老尹消消火,他不认也没关系,咱们一样能定他的罪。”
尹方圆狐疑道:“有遗书,他现在可是咬定了紫砂。”
向驰笑道:“老尹你这是被他气糊涂了吧,他把你的思维带偏了。”
“是吗?”尹方圆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是的,这老小子很可能研究过我,专捡我的痛处踩。”
向驰道:“他现在模仿的是储秀区分局,认为只要他把谋杀做得万无一失,咱们就找不到目击证人,然后就像他当初弄不懂法医验尸,只能接受他妻子自杀的事实一样,咱们也拿
他没办法。”
尹方圆道:“真特么偏执到家了。”
向驰道:“我远远地看到过单震,他的体格比死者大多了。”
“卧槽。”尹方圆骂了一句,“我知道我忽略什么了,你等我消息吧。”
尹方圆结束通话,把烟头按进垃圾桶里,大步回到大办公室,把法医科整理的图片资料翻开,找出几张照片,又信心满满地回了2号审讯室。
单震长得膀大腰圆,国字脸,方下巴,一双小眼睛不但有神,而且凶狠。
他的上半身呈三十度角靠在椅背上,叉着两条大粗腿,坐得甚是自在。
这说明他很得意。
尹方圆在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喝一口水,又点了根烟。
单震观察着他,重新调整坐姿,眸色中也多了几分谨慎,“尹组长,我真没杀人,戴永翔是我中专同学,他来这里是投奔我,去霖江瓷业应聘的。因为应聘失败,婚姻失败,手里又没钱,一时想不开才动了紫砂的念头,我劝了他一整天,没想到他还是死了,唉……”
尹方圆吐了一口烟,“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当他开始出现嗜睡的症状时,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去医院,那时候抢救应该来得及。”
单震的小眼珠子转了几圈,“我以为他……只是醉了,我刚刚不是还说了,我好心去扶他,却被他挠了好几下,等发现不对时,他已经不行了。”
“警官,你就是说破天,我顶多就是个见死不救,别的啥也没干,真的!”
尹方圆撸了撸稀少的头发,“单震啊,我知道你老婆的死,给你带来了很大打击,所以你处心积虑地弄死你同学,把尸体扔在火车站,就是为了挑衅我们,是不是。”
单震笑了。
尹方圆继续说道:“但我觉得你还是不够爱你老婆,或者说你的努力还不够,我要是像你这么有空,向你这么闲,就去把法医那一套自学了,至少我能知道死者死前遭受的一切,是不是都能在尸体上体现出来。”
单震的笑僵在了脸上,“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么能干这么有心,怎么还离婚了呢?”
尹方圆不理会他的反击,“你不了解法医,你就不知道法医能验出什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