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夏还是先去看了看张玉兰。
这一天,宋博文倒是早早的起来了。
其实他很多时候也能早起,年轻时候工作也很努力,不然也存不下钱买房子。
只是随着他年纪越大,就越来越懒,还更沉迷于喝酒打麻将,有张玉兰在,他就更懒得管店里的事了。
无非是他的劣根性表现得越来越强,龚夏觉得这也跟张玉兰的顺从有关。
简单点说,就是惯的。
看到龚夏来了,宋博文还笑着跟她打招呼。
“小夏来啦,吃饭了吗?”
龚夏说吃了,又问他吃了没。
宋博文说,“吃了吃了,我叫你妈起来吃早饭,她也不愿意起,你快去看看吧,你妈就是太好命了,一辈子不工作,也不知道赚钱难。”
龚夏心想,张玉兰生病估计得几天才能康复,怎么可能起这么早吃早饭?
平时宋博文自己喝醉酒,张玉兰叫他吃早饭,他都会大发雷霆。
现在张玉兰只是生病,又不是故意不早起,他这就有意见了。
“宋叔,我妈那是病了。”
“之前我每天来,可都是她早早的起来看店的,我这几天想找个人看店,人家都要四五千的工资那。”
张玉兰不光看店还要管家务,工资应该开的更高才对。
宋
博文讪讪的,“哪有这么高的工资,一般看个店也就两三千,你肯定被人骗了。”
龚夏恍然,点头,“那我妈做的这些工作还值个两三千,她还管家务,给你省了一个半人的工钱,对吧宋叔?”
宋博文听出她的意思,神色更加难看,干脆转移话题,“不是说明天上你家吃饭吗,菜买好了吗,你一个人能做这么多人的饭吗,不去饭店里吃?”
就算张玉兰和龚夏做饭都很好吃,他也爱慕虚荣,很喜欢去饭店里吃饭,觉得那样才有面子。
龚夏说不吃了,“下个星期再吃,我妈病了,也没办法去吃饭。”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
她妈病了,他却只顾着吃饭,这是多没心没肺?
宋博文在楼下往上看,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和颜悦色,而是满脸的不耐烦和怒火。
这个小丫头是他养大的,但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恩。
当年娶张玉兰的时候他就明白,别人的孩子养不熟。
到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龚夏上去,看到张玉兰还在睡。
她去摸了摸被窝,发现很凉。
张玉兰年纪大了,又是女人,冬天的时候手脚都是凉的,很难暖热。
她下楼去,跑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两个热水袋。
回
来后发现热水都没了,又赶紧烧热水,灌好暖水袋塞进被窝里。
被窝里一热乎,张玉兰就感觉好多了,还醒过来了。
龚夏摸摸她的额头,看不发烧了,就给送上温水,“妈,你好点了吗,先喝点热水。”
张玉兰半起身,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子温水,显然是渴坏了。
龚夏看的皱眉,“你多久没喝水了?”
感冒生病的人更得多喝水,她这么不喝水可怎么行?
张玉兰苦笑道,“从昨天下午就没喝过了,你宋叔他不会烧水,我太困了,也没办法一直守着燃气灶,就喝了点瓶装水。”
屁的不会烧水。
龚夏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可能不会烧水,就是懒得动,不对啊,没有热水,他喝什么?”
张玉兰说,“他把最后一点水喝了,我让他烧水,他说不会,后来我睡熟了,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其实宋博文当时特别不耐烦,还说了很多难听话,说她得个感冒就让人伺候,没用之类的话。
但这些不能跟女儿说,不然她更不放心。
就算是这样,龚夏也很生气,“我就说你跟我去住,你就是不肯,他哪儿会照顾人?”
张玉兰说,“我好多了,就不过去了,要是还有以后我肯定去
,你快去上班吧,别耽误了生意。”
龚夏还是不放心,把带的早饭拿出来,让她先吃。
然后自己去把所有的暖瓶烧满水。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去买了个电水壶回来。
“这种电水壶可以自动断电,不用像燃气一样总盯着,你用这个喝水方便,等下午我去买个电热毯,免得你总睡不热乎。”
张玉兰看女儿想的这么周到,心中熨帖,但还是怕女儿花钱。
“别买了,有热水袋就行,而且你宋叔怕热。”
龚夏觉得不行,“你放心,我就买个小点的,只铺你这边,保证不热到他。”
她买的电热毯,也不想便宜了宋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