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转而向沧黎求证。
“沧黎，你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对劲的气息？”
少年仔细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有一点。”
那种难闻的气味简直像是踩在天使的容忍界线上跳舞，喻熙虽然是天使与恶魔的混血，但是他的血脉还没有正式觉醒，亦或者说是尚且处于沉睡状态，而寂歌更别提了，她的体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满雪被熏的够呛，沉着脸认真搜查，最后在一处极为隐秘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具啃噬了一半的尸骨。
尸体死去不久，面容依旧清晰，可见瞪得脱眶的眼眸里满满的惊惧与绝望，身体腐烂小半，自打开后，那股腐朽的味道就再也遮掩不住，溢散开来。
沧黎下意识地挡在了寂歌身前。
满雪攥着喻熙的衣袖，脸色苍白如雪，被刺激得指尖收紧，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绷出雪白色泽。
喻熙舒出一口气，抬手从兜里找出一包纸巾，拆开扔给满雪：“捂一下口鼻。”
那股味道实在是太呛了，寂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却被沧黎误以为是在害怕，少年伸手，遮住她的视野，语气轻柔安抚。
“别看了。”
视线骤然黑下，寂歌眨了下眼，她其实没有多恐惧，她杀过很多人，也见过不少怀着对她的深沉恨意而无法瞑目的人闭眼，画面远比现在狰狞。
不过她并没有拒绝沧黎的好意，嗯了声，女孩纤细柔嫩的指节慢吞吞地勾住少年的手腕，相触的肌肤交换着彼此的感知，磨蹭间带起淡淡的异样感，沧黎心猛地一跳，听到少女悄悄靠近，气音低弱：“那你要记得保护好我。”
她凑过来时，呼吸裹挟着柔软芬芳的甜意，沁着缱绻甜美的香气，女孩的脸很小，沧黎一手就遮了大半，露出粉润的唇片，白皙颊边弯弯卷着浅黑的发，软糯又乖甜。
沧黎耳根发烫，低低应声。
喻熙对于沧黎和寂歌关键时期还黏黏糊糊的表现十分看不上，他虚虚抱着强忍难受的满雪，叹了口气：“去报告老师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研学自然进行不下去了。
听到消息的夏晚匆匆赶过来：“寂歌，你没事吧。”
“没事。”女孩握着水杯，里面装满了温热的液体，她低着头，一口一口慢慢啜饮，全当压惊。
虽然她不太需要，但老师设身处地地想了下，估摸着发现现场的这四个学生都应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在警察到来之前让他们先去一旁好好休息。
满雪的状态是四个人中最糟糕的，不过缓了一会后便恢复了不少，沧黎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上，毕竟他们两个属于同一个种族，面对死亡与腐烂的气息会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少年安静坐在椅子上，余光扫到认真查看寂歌情况的夏晚身上，眉梢微敛，温软又沉默。
夏晚没看出寂歌出什么问题，松了口气，由衷道：“寂歌，你们的运气也太倒霉了吗？”
她只模模糊糊听了个大概，对事情经过不太了解，寂歌没有多说，夏晚和她不同，过多的了解对她绝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