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破壳的安格斯还是小孩形象，漆黑眼瞳清澈剔透，雪白软嫩的双腮带着些许婴儿肥，软乎又漂亮。
他看起来像是炼金术士精心制作出来的人偶，却远比人偶要逼真漂亮。小手托着窗台边缘，安格斯撑住自己，从窗台上跳下。
安格斯个子太矮，窗台对他来说就显得难以攀越，纵使小孩动作已经足够小心翼翼，还是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往后跌了一步。
他稳住脚步，打量了一眼房间。
爱神的寝室布置得温馨干净，日光从窗外滤过，迤逦一地，是一种相当浅淡柔和的质感，芒光清透。
破壳花费了太多力气，安格斯转了一会就觉得累了，他安静地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寂歌进来。
前厅，寂歌听完哈利的话后，随便地聊了几句就将神打发走，进了房间。
少女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窗台上，然而原本放着黑蛋的地方只剩下几片蛋壳碎片。
这是破壳了？
寂歌视线一晃，落在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安格斯身上。
小孩的双腿在半空晃荡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
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模样有点乖。
寂歌噗嗤一声笑了，她走到小孩面前，微微弯下腰。
浅棕长发垂到安格斯面前，小孩怔了怔，慢吞吞地抬头，手指攥住发尾，怕不小心扯痛寂歌，小孩的力道很轻，虚虚握住。
安格斯的嗓音很软。
“嘉比里拉。”
寂歌应了声，小声嘀咕道：“终于孵化出来了。”
她轻声问：“你有名字吗？”
“有，”安格斯仰着脸，凝视着她，清楚道。
“安格斯，我叫安格斯。”
“好的，安格斯。”
名字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最紧急的问题就是称呼。
作为将安格斯捡回来的抚养神，寂歌定位清奇，爱神双眸发亮，坏心眼地调侃着小家伙：“安格斯，叫麻麻。”
“……”
系统觉得宿主她可能是喝多了，飘是真的飘。
竟然想认攻略目标做鹅子。
“不要，”安格斯一口拒绝，小崽子格外倔强，他的眼瞳澈丽得像是宝石，切面反射出流光溢彩的璀璨光辉，瑰丽纤冷：“我不叫。”
“…行叭，”算盘落空的寂歌遗憾叹气：“那就叫姐姐吧。”
安格斯抿了下唇，没说话。
“这也不愿意叫吗？”
寂歌歪头，神色微微困惑，她揉了揉小孩的黑发，细碎黑发柔软散在指缝间，蓬开蒲公英一样细软松散的弧度。
——这手感有点好摸。
寂歌又偷偷揉了下，指尖不经意触摸到小孩的耳朵，触感微凉如同冰晶，泛开淡淡的冰冷。
“嘉比里拉。”
顿了下，他才软软出声。
“姐姐。”
小家伙一脸认真地叫姐姐什么的，这也太可爱了吧。
寂歌被萌的血槽全空，她抱起安格斯，与他平视。
少女愉悦弯着眸，那张脸骤然凑近，安格斯闻到了她身上温暖又令人眷恋的气息，像是吸足了日光绽放的永生花，香气微微干燥，柔软萦绕。
小孩呆住，雪白耳尖泛着淡淡的红。
“再叫一声。”
她笑着逗弄。
小孩微微咬唇，严肃瞅着面前的女孩。
许久，正当寂歌可惜地以为他不会叫的时候，安格斯低低道。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