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什么？
什么乖？
寂歌懵了下，定定的与寂空对视两秒，才确定寂空口中的那个乖指的是自己。
天狐凶巴巴的龇牙。
乖不应该用来形容她这种大妖，怎么也该是威严尊贵之类的词。
狐狸挣脱了他的怀抱，张牙舞爪，小跑到一边去，用爪子拨开包着烤鱼的草叶，露出烤的焦香四溢的肥鱼。
佛修不能沾荤腥，因此寂空只是看着寂歌吃，少年支着手臂，宽大的衣袖滑落堆叠在手肘处，像是层叠云浪，袖扣处绣着淡银暗纹，衬得肌肤似雪纤弱皙白，指节修长漂亮，指骨微撑，显出了几分如玉般的视感。
“再过两个月就是论禅大会，”寂空突然开口，淡声道：“我会带你一起去。”
寂歌抬头，她的嘴边沾了点油腥，被少年抽了张帕子细心擦去。
“为什么？”
“今年论禅大会的奖品是一枚九转还元丹，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寂空说完，久久没有等到寂歌的回答。
少年疑惑看着她，半晌，天狐才慢吞吞的抬头，小小声的道。
“寂空，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寂歌严肃脸，寂空不太明白自己是怎么从一只狐狸的脸上看出严肃的表情的，挠了挠她纤长漂亮的狐耳。
柔软细绒的狐毛在手心轻柔散开，像春日飘散的一团飞絮。
“没办法，谁让我把你从野外捡回来呢。”
“既然捡回来了，就要负责到底。”
寂歌叹了口气：“可惜你是佛修。”
她很认真的道：“不然我应该要误会你看上我了。”
“那还真是遗憾了。”
少年敛眸，浅浅笑道。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除去赶路的半个月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充裕。
论禅大会是佛修独有的比拼，有些类似于剑修之间的比拼，只是他们比的是对佛法的理解。
“每一届论禅大会的胜利者，都是佛子。”猫妖骄傲脸。
寂歌趴在草地上晒太阳，雪白一簇的狐狸在茵茵绿草的衬托下显眼极了，像是一蓬细软轻盈的蒲公英。
太阳晒得狐狸懒洋洋的，听到不太用心。
“那他很厉害。”
“是啊，”猫妖握拳：“我的饲主一直都很崇拜他。”
寂歌垂头，有些走神。
别人口中的寂空，是世人崇尚敬仰的佛子，所有人都坚信他一定能得证佛陀，未来一片坦然。
不能毁了他。
寂歌心想。
论禅大会是由净禅佛刹的长老，明远大师主持。
地点是在一处小空间里，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走之前住持特意替寂歌遮掩了一下气息，所以在别人眼中，寂歌是寂空养的灵兽，没办法跟随寂空一起入场。
寂歌趴在小空间外等待，并不难熬。
净禅佛刹调来招待客人的小弟子给她上了盘用来喂灵兽的灵果。
狐妖一口一个，心不在焉的吃着，目光落在小空间入口。
论禅大会进行了整整三天，寂空被人簇拥着走出来，少年微微低眼，看向乖乖卧在锦垫上的寂歌，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