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灼了一天后,邓奴再也扛不住了,找到了张举人,让张举人下帖子,请吴管事过来详谈。
结果人家根本不鸟张举人,只是叫了个小厮过来,说城北不开发了。
张举人坐蜡了,进到雅间,对邓奴道:“邓爷,吴王府似乎真的要放弃开发城北了。
别说两倍了,就算是按原价,他们都不愿意啊。”
邓奴也是一阵恍惚,尤记得两日前,吴管事还在磨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
结果两天后,便反转过来了。
那一瞬间,邓奴甚至想拍案而起,傲气的说一声:老子自己开发!
可他所有的银子已经投进去了。
而且吴王府已经不干了,他要是在去开发,那就是往水里砸银子,会亏的更多的。
“我知道了!”邓奴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张举人现在也没有捞一笔的想法了,他也在想,要不要让儿子收拾细软,提前跑去凤阳,“那在下告辞了!”
张举人离开,邓奴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他在想,要不要让民众去吴王府闹腾。
可仔细一想,这些百姓已经得了好处,凭什么帮你?
还是说,让他们把银子全都还回来?
要是一家一户也就罢了,那可是几千户。
要是闹到宫里,大家都要玩完!
就这么枯坐了半个时辰,邓奴有了决断,他决定厚着脸皮去求朱钧。
虽说,朱钧当日放言恩断义绝,可他不相信朱钧是那种绝情的人。
不要两倍,只要高于市价,哪怕一成,都赚了。
对众人也有个交代。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脸,大步离开了酒楼,来到了吴王府。
只不过,他没进去,而是被挡在了门口。
侍卫通报的时候,朱钧正想着该如何试探汤秀灵的底线。
“殿下,奴兄长请您明日中午去汤府一叙!”汤秀灵素颜朝天,穿的也很素,只是房间里很热,汤秀灵只穿着轻薄的衣服,连肚兜上的鸳鸯都看的清楚。
“有事?”
“奴不知!”汤秀灵一边帮朱钧捏脚,一边回道。
“行,明天过去!”朱钧突然有了主意,到时候去了汤府,他有的是办法让汤秀灵露馅。
就在这时,荀不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殿下,邓奴求见!”
“哦?他怎么来了?”
“自是因为城北房子的事情!”荀不三道。
“你就说,本王不见薄情寡义之人!”朱钧回了句,旋即躺在炕上,享受着汤秀灵的伺候。
荀不三应了句,匆匆跑出院子,对邓奴道:“回去吧,殿下说了,不见无情无义之辈!”
邓奴急了,“荀公公,您帮个忙,邓某必有重谢,而且,邓某这些日子也是痛定思痛,知道自己的错误,还请殿下给邓某人一个机会!”
“呵,认错要有认错的态度,有本事你再这里跪个一天一夜,让殿下看看你的态度!”荀不三冷笑道。
邓奴脸色一变,让他在吴王府门口跪着,那传出去他还有脸吗?
“跪地认错可以,能让我进去跪吗?当着六爷的面,别说跪地了,磕头都行!”
荀不三直接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狗东西,殿下待你如手足,你待殿下似什么?
当初殿下没告你状,都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不要不识好歹。
愿意跪就跪着,不愿意跪就死一边去!”
要是往日,荀不三哪里敢这么跟邓奴说话,朱钧得踹死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邓奴这种货色,殿下怎么会在意呢?
邓奴那个气啊,一个死太监居然敢如此羞辱他。
可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拂袖离去,就彻底没戏了。
他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荀公公别生气,是邓某不识好歹,烦请公公通报,就说邓某人痛改前非,恳请吴王殿下原谅。
若是殿下不原谅邓某,邓某就跪死在这里!“
他就不相信,朱钧真的那么铁石心肠。
眼下的他实在是难熬啊,倒不如想办法抱一抱朱钧的大腿,以他昔日和朱钧的情义,日后肯定能再次混得风生水起。
这么一想,他倒也不觉得跪这里有什么难堪了。
荀不三冷哼一声,“那你就跪着吧!”
说着,一甩拂尘,慢悠悠的进了王府。
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少,看着跪在那里的邓奴,都是交头接耳的。
很快,吴王门口跪着一个人的消息就传开了。
有好事者特地过来看热闹,还真就有人认出了邓奴。
“哟,这不是卫国公家的邓五爷,怎么跪这儿了?”
“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吴王殿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