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脸色变了变,凤阳可是中都,把中都封给朱钧,那朱钧是什么?
小皇帝?
他看了看朱远章的脸色,发现朱远章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眯眯的,也没插话,而是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正厅坐着几十个人,在四边的房子里,都有坐诊的郎中,按号码叫号。
“老汉说的对,这几年咱们过的都叫什么日子,也就吴王来了,我才觉着自己活得像个人!”一个中年男人道:“上一任知府就是个酒囊饭袋,就知道欺负我等平头百姓,但是吴王殿下好啊,转头就把抓进京城了。
现在来了个方青天,是天天走街串巷,为咱们解决问题,我都觉得天上的乌云都被扫开了!”
“不过,我还是羡慕那新建的十四坊哟,住新房,还有朝廷的补偿,现在更是有知府衙门和吴王府的托底,把土地,池塘,水库,山林统合承包。
这每年都有白花花的银子赚哟!”一个年轻男人道。
“那些新坊的百姓住新房,拿这些银子我老汉半点不羡慕,他们都是苦命人,要不是碰上了吴王殿下,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怕是只能当乞丐活命。
人原来就有这土地,不遭灾的话,朝廷给免了多年的粮税,人家也能吃饱!”
“就是,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谁愿意自家挂白啊!”
众人纷纷指责那年轻人。
年轻人脸一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恰好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从一旁的房间探出头来,“第二十号,过来打针了!”
那年轻人顿时起身,“来了来了!”
朱远章探出头去,就看到那房子里有不少年轻的姑娘,顿时好奇了起来,用的还是凤阳话,“这医院,哪来这么多姑娘啊?”
“你第一次来医院吧!”那老汉道:“这是护士,专门打针,护理我等病人的,女娃总比男娃细心!”
“这也是吴王的举措?”朱远章道。
“没错,这也是吴王的举措,殿下说,各个药堂的大医,都是有真本事的,可惜传男不传女。
医院不一样,医院是吴王下令开的,医术传男也传女。
你出门右转,那边还有个医学院,就是专门培养大医的,有男也有女哩。”
朱远章默默点头,“方才说的一针百文是什么针啊,针灸吗?”
“不是,是一种药,治疗风寒有奇效,甭管你多严重,一针下去,就能好转!”老汉俨然是个吴王粉,夸赞起跟朱钧相关的事情,那都是玩命的捧。
“很贵?”
“岂止是贵啊,据说一支成本都要三五俩银子,那里是我等老百姓用得起的。
但是吴王心善,自掏腰包将这药放在医院使用,一针百文,等打针好转了,再让郎中开药回去服用。
真是为我等百姓着想,这等贤王,是我等小老百姓的福气啊!”
大厅里众人又是一阵吹捧,听得朱远章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他从百姓眼里看到了什么?
真诚!
“要是实在掏不出治疗费,这针也给打,但是要在医院打杂几日,以抵药费,还管一餐午饭哩,您说,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啊。
老汉我活了快七十了,也是头一次见,头一次听说,不要钱还管饭的医院。
真是救苦救难呐!”
蒋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朱钧的评价又高了几个层次。
这手段,又有几人能有啊!
朱远章点点头,起身,又朝这里走去,里面有跌打损伤科,有小儿科,甚至连产科都有,这医院就是一个功能性的大药堂。
“这医院了不起啊,要是能多几个,那凤阳百姓人人都能治的起病,抓的起药了。
而且,这医院还是官营的,就是不知道亏还是赚。
若是一直贴钱,就算是朝廷,也补贴不起啊。”朱远章道。
刘基道:“陛下若想知道,不妨问问殿下!”
朱远章先是点点头,旋即摇摇头,他心里的确有太多的疑惑了,真恨不得把朱钧抓过来,剖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些都是怎么想的。
“先去找汤鼎!”说着,朱远章离开了医院。..
蒋环则是派人先去总管府通报。
汤鼎这会儿正在总管府里头喝茶看书呢,拱卫司的人上门,说陛下来了,汤鼎手里的茶差点没洒出来!
“你说什么,陛下在哪儿呢?”
“马上就要到总管府了!”拱卫司的人道:“陛下这一次是微服私访,中山候切莫大张旗鼓!”
汤鼎连忙起身,把书丢到一边,快步跑了出去。
乖乖,这里可是凤阳,四百里呢,朝廷都不管了?
等等,有太子在,估计是让太子监国了!
他跑到外头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