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太医署内。
百官觐见。
众人看到脸色苍白的朱钰,一个个都是跪地痛哭,感谢老天保佑。
“行了,别哭了,咱老大还活着,你们要哭,等咱以后殡天了再哭也不迟!”朱远章脑袋都要炸了。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闭上了嘴。
众人眼神闪烁,朱钰气色虽然不佳,却无性命之忧。
虽然朱镝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见朱钰还好好活着,心中也是失落。
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让他有一种在刀尖跳舞的感觉。
“大哥没事就好,弟弟也能放心去北平府了!”朱镝上前握住了朱钰的手,眼泪也是适时的掉落,看的众人都是不住的点头。
特别是张隆几个人,不住的交换眼神。
程德更是确信心中的猜想,肯定不是朱镝。
再看一旁的朱钐,抿嘴不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摆明了一副计谋落空的样子。
朱钢也是双目通红,喜极而泣,俨然排除在外。
至于其他皇子,都尚未成年,除了性子软弱的朱锌红了眼睛,其他人压根不想呆这里。
朱钰握住了朱镝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你操心了!”
“哎,恨不得能替大哥遭此罪!”朱镝道。
朱钰只是笑了笑,随即朱钐等人都纷纷过来探望。
等众人探望之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吴王怎么没来?”
这一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众人纷纷指责起朱钧来。
将朱钰坠马的过错尽数推到了朱钧一人身上。
一个个唾沫横飞,情绪激昂,恨不得生吃了他一样。
徐进达没说话,他不是傻子,其实到现在,他其实已经发现了端倪。
徐庄陆续有人失踪,徐铁牛来报,抓人的似是拱卫司。
这些人行事手段极端,隐蔽,也只有徐铁牛这样的积年老将,才能够窥见一丝端倪。
他不敢声张,因为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若是这一次太子死了,徐家必死!
“这件事与我六弟无关!”朱钰见众人指责不休,猛地一拍床沿,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怒红,“要不是六弟,孤早死了,你们哪能在这里哭,早就去孤的灵前哭了!”
朱钰是个极为平易近人的人呢,极少称孤道寡,一般都是称我。
此番当着老朱的面称孤,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太医署顿时鸦雀无声。
“六弟写信给孤怎么了,孤救弟心切怎么了,一个个揣着明白当糊涂,就这么想找替罪羊?”
朱钰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床沿,“六弟他为什么写求救信给孤,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孤的六弟,再不长进,再不懂事,可那是孤一手带大的孩子。
孤能不了解他的秉性?
你们将他视为应天八害之首,可他有做过一件残害百姓的事情吗?
他到底害谁了?
他就算再没银子,也不可能跑去信国公家的祖坟盗墓。
更别说他手无寸铁的挖开混泥土。
难道信国公家庄子里的人都是吃西北风的?”
徐进达连忙跪在了地上,“此事有误会,吴王应该是被陷害的!”
“之前为何不说?”锐利的眼神扫过徐进达,“明明你一句话就能解开误会,为何现在才说?
那可是你的女婿,你未来可是要与他做一辈子亲家的。
孤保的媒,你就这般不情愿?
既然不情愿,那就说出来,孤做主,将你徐家同六弟的婚事一笔勾销。
但是孤告诉你,这件事孤心里已经有数了,到时候别说孤亏待了功臣!”
徐进达内心一阵阵的发寒,“臣情愿,臣只是祖坟遭到破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事后想想,总觉得后悔。
请太子殿下责罚!”
“给孤滚一边去!”
“是!”徐进达连忙闭嘴,也不敢起身。
这就是大业皇太子的威严,这是朱远章的班底,也是他朱钰的班底。
他训斥人,无有人敢说个不字。
太子虽仁慈,罕杀人,罕动怒。
可一旦他动怒,想杀的人,就连老朱都劝不住。
看到朱钰三言两语就将徐进达训的跟孙子似的,朱镝心头一阵火热。
这,便是太子的威严吗?
“你们都说孤的弟弟不长进,不争气,那你们倒是把灾民给孤解决了,郭衡的案子,孤看了,恨不能生啖其肉。
这件案子必须一查到底,凡涉及此案的,绝不姑息!”
“殿下英明!”李善仁率先拱手。
他不由看向了刘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