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也好,大周也好,他们的皇帝都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
朱远章偏不,他就是要告诉众人,他朱远章是百姓天子。
朱钧这话,说到了朱远章的心坎里,“你这小子,平日里疯里疯气的,没想到冷不丁的说两句话,还挺有道理,咱喜欢听!”
朱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是大哥平日耳提面命,我耳朵听见,眼睛看到,所以就......”
“没学识,那叫耳濡目染!”朱远章纠正道。
“对对,就这个成语!”朱钧道:“耳濡目染之下,我肚子里也有了点墨水!”
朱远章被朱钧的话给逗乐了,心中也是大为欣慰,说道:“那行,咱就卖你一个面子,一会儿咱写个条子给你,你去蒙端那边提人吧!“
朱钧大喜,“谢谢爹,不过爹,蔡贯跟我关系也不错,能不能把他......也放了?”
“怎么,他们家也给你送了银子?”朱远章问道。
“没有,他们怎么可能给我送银子。”朱钧连连摇头,心里却在想,老朱突然放人,这不合常理。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面子有这么大。
这背后有问题,也许老朱在谋算什么。
沈万千作为应天首富,是商业巨佬,更是浙东商人的领头羊。
眼下物资匮乏,物价暴涨,老百姓负担越发的重。
三国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其他两国放灾民,但是不允许物资外流,也就意味着商人受到了限制。
作为浙东商人领头羊的沈万千被抓,其他商人怎么想?
必然是人人自危!
靠,难怪老朱说放人就放人,原来早就有放人的意思了。
想到这里,朱钧也是暗暗庆幸,自己半真半假的话,倒是获取了老朱的信任。
“那怎么有人说,蔡家送了几十万两银子给你?!”
朱钧一愣,旋即怒骂道:“放屁,哪个王八蛋给我泼脏水,我要他们的银子做什么?
爹,您告诉我,是谁诬陷我,我跟他拼了!”
“自己抽空去问问蔡家父子,他们说的。”朱远章道。
“不可能,我兄弟怎么可能会污蔑我?爹,你是不是搞错了?”朱钧一愣,旋即不敢相信的说道。
“混账,咱骗你作甚?”朱远章哼了一声,然后让人把那厚厚一叠借据取出来,摆在了朱钧的面前,“自己看,可是你自己写的借据?”
朱钧拿起来一看,皱起眉头,“是我写的,但是我早就销账了,我问他们借银子,从来不会超过三天。
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会还银子。
我还差点把青禾给卖了呢。
蔡贯什么意思?
我相信他,没有撕了借据,他居然倒打一耙!”
朱钧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牢牢的攥着借据,双目通红,“爹,这假的对不对?
我兄弟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
不可能的。
我们烧黄纸,斩鸡头,是结拜兄弟,他不可能陷害我!”
见朱钧这样,朱远章突然有些心疼了。
这混小子平日里疯里疯气,可对身边人的确好,心思纯粹。
眼下,他绝不认为朱钧是装出来的。
朱钧要是有这个心眼,早带兵戍边了,哪里还会在大学堂跟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在一块闹腾?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看来这件事,跟老八真的没关系。
他险些又错怪了自己的孩子。
这些人欺他家老六疯癫,不懂事,便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好,很好!
“你自己去大理寺问问,他要是不说,就拿大嘴巴抽他,往死里抽,抽死了咱也不怪你!”朱远章杀意凛然的道。
朱钧使劲拧了自己一把,剧痛让他一阵鼻酸,哽咽道:“爹,是不是搞错了,蔡贯不会陷害我的......”
“别哭,咱老朱家的男人,流血不流泪!”朱远章道:“你记住了,除了父母,亲兄弟,其他人可信,但是不可全信。
你不是想要答案吗,自己去找。
找不到,就算杀了他们两人出气,咱也不责罚你。
咱们老朱家的男人可以受委屈,但是不能背黑锅!”
朱钧肩头耸动着,心里却骂开了。
狗日的蔡家父子,贪墨就贪墨,居然还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要不是他早就洗脱了盗墓的嫌疑,这些借据能让他死翘翘。
就前身那狗脑子,绝对不会为自己辩解。
“知道了爹,我这就去找他们问清楚!”朱钧激动道:“我要问他们,为什么要污蔑我!”
朱远章也没拦着,不是都说他的老六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