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侯没有说话,只是将老夫人看了一眼,其实,要是娘娘没有对何妙菱说出这个秘密,这件事很机密的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姐弟嫌隙,让母亲知道了,她也会心寒,他索性闭上了嘴。
一旁小王氏在婆婆提及枸莺莺的时候,眼神下意识黏在永兴侯的脸上,看到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她的心就跟刀扎了似的。
他是真的对枸莺莺用情了吧,要不然,杀了她,有这么难受吗?
“你劳累许久,也下去歇着吧。”老夫人叹了口气,心疼地说道。
虽然枸莺莺她该死,但是也跟了老大十几年,还养育了一双龙凤胎,要不是她敌国公主的身份,不管怎么样,她也会把她和孩子们接回来,好好的对她。
老大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有孩子们,身为一个父亲,他一定是很难过的。
老夫人一心替自己的儿子考虑,丝毫没有考虑过儿媳妇小王氏的感受,在她看来,如果不是枸莺莺的身份,小王氏都该自己主动提出把枸莺莺接回来,因为她生了一双儿女,替他们沈家开枝散叶了,这便是功臣不是?
老夫人一贯自私,但是她自己不觉得。
小王氏与永兴侯回了自己的院子,再没了旁人,沈兰若便忍不住掉泪:“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就没有告诉我?现在,我可怎么办?”
小王氏也忍不住说道:“是啊,老爷,兰若从小在这京城长大,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若是跟着三皇子到了封地去,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她要受多少的苦楚。”
在她眼里,女儿是要做皇后的人,现在已经做不了,做王妃也可,可不该是到了封地去,夏国有在封地的王爷,可也有在京城的闲散王爷,为何就不能留在京城呢。
大皇子当被封赐为平王,他就没有到封地去。
小王氏就是这样跟永兴侯说的,永兴侯听了,定定地看着她:“大皇子没有去,你是不是忘记了,因为皇上压根就没有给他封地?”
没有封地,就意味着也不会有封地的产出会变成银子回到平王的手上。
这点小王氏没有考虑,勉强说道:“我也懂得皇上的意思,他,他不是怕三皇子还有那样的心思,怕兄弟砌墙,才被三皇子发配出去的,那,那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不是更好。”
永兴侯心下有点失望,从前他怎么就看不出小王氏在大事儿上就这样糊涂:“留在京城,岂不是更方便三皇子私下结交文武大臣?娘娘犯了大错,我也犯了错,咱们永兴侯府再也经不起风浪了,若不是这次把三皇子发配出去,我早就被夺爵查办了,娘娘也要被打入冷宫。”
小王氏呆住了。
原来,断绝了侯府一切向上的可能,就是换来他们侯府暂时安稳的办法。
沈兰若脸色雪白,听了,久久没有说话。
“我去休息。”永兴侯不想再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对小王氏和沈兰若说道:“我从前就说过,要对菱儿客气些,你们没有忘记吧?”
“即使是假装的,也得维持一下表面上的融洽,不要叫人看了我们侯府的笑话。”
从前刻薄何妙菱的事,早就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侯府要是不想丢脸,就得维持好和何妙菱之间的关系。
而且,以后连他,也要仰仗她了。
小王氏心里发冷,面上却苦笑着:“老爷,我们记得了。”
沈兰若想说什么,被小王氏拉住了手腕,小王氏又问:“兰荷的婚期就要到了,老爷有什么想法没有?”
永兴侯没有在意:“你看着办吧,中规中矩的就好,不要显眼也不要太寒酸。”
连寒酸二字都出来了,小王氏眨了眨眼,答应了。
沈兰荷是庶女,庶女的亲事府里头都有先例的,就按照那个办。
何妙菱这里,打算去永兴侯府呢,半路上,忽然一阵骚动马车就被挡在了人群里。
“怎么了?”她奇怪地往外看了一眼。
天子脚下,街头若是出了事儿,县衙的人也会跑的很快。
“小姐,我去看看。”红英飞快地挤进人群,很快就不见了。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
“胡家的三少爷和永兴侯的二少爷在争一个卖唱女呢。”有人议论起来。
永兴侯府的二少爷,那不就是沈承志吗?
沈承志脑子有这么蠢?
何妙菱听了,干脆用纱巾蒙住脸,当下就去了旁边绸缎庄子的二楼,跑去看热闹。
窗户打开,不光他们这栋楼,往对面和隔壁一看,一扇扇的窗户全都打开了,挤满了人,都在往底下看。
只见人群的围观中,一个穿着桃红色裙衫,发髻上只带着一根银簪子的少女,怀里抱着二胡,流着眼泪跪在地上,一个小厮模样的正在拽她的胳膊。
“我们少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