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朝廷每一年都有人专门搜查。”周靖淳说:“律法也十分严明,一旦查出谁与苟国人有染,全家死罪或流放,更甚至,也会株连三族。”
何妙菱点点头:“我知道。”
她在穿越来的前两个月,无事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夏国这片大陆的历史,了解夏国的风土人情,还有规章律法,为的就是对自己生存的这个世界有一个充分的了解。
“我对枸莺莺的事,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与其把他们都杀了,在永兴侯府身上清算他们与芶国人有染的罪责,不如利用这件事,让我舅舅永兴侯戴罪立功。”
“你知道吗?”她看着周靖淳:“沈兰薇她会说芶国话。”
虽然沈兰薇没有当面说过,更不可能傻乎乎跟别人说,但是疾风暗中监视沈兰薇的时候,她和枸唤接触的时候,第一次,说的就是十分流利的苟国话。
以此证明,他们两个是自己人。
再后来,两个人才用夏国的话交流,为的是怕被人知道。
周靖淳目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诱饵。”她说。
沈兰薇不傻,她不想死,权衡利弊,她知道站在那边,她的日子才更好过。
说来也可笑,芶国人的洗脑水平还真是厉害,对本国女性从奴性上的摧残,使得枸莺莺在夏国生活了十年,还是那种见了男人就下意识想要跪下的卑贱奴性。
她甚至,对于清白,没有什么概念,哪个男人能帮她,给她带来好处,就可以用自己的脸和身体去诱惑。
不是说,女人就必须为一个男人守妇德什么的,是不能够见了个男人,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就可以用自己的姿色去换好处,这比勾栏里的窑姐还坦诚。
要不是沈承意和沈兰薇在夏国长大,知道夏国人对女子贞洁的看重,一旦枸莺莺和高知文发生关系以后,他们的亲生父亲永兴侯就不会再接受枸莺莺,没有他们拦着,枸莺莺说不定早就跟高县令滚在一张床上了。
周靖淳想了想,眸光看向何妙菱:“沈兰薇,可信?”
“我舅舅永兴侯,也可信。”何妙菱目光坚定:“大事上,他不会糊涂。”
她这个亲舅舅,只在面对续弦小王氏和女儿沈兰若的时候,脑子就跟被偷了似的犯糊涂,其他时候做的任何事,大方向都没有错过。
枸莺莺这个事,她觉得,是不是她这个舅舅另有隐情?
周靖淳指头无意识摩擦着手指上指环,他点了头:“你的想法,可行,但是,我们得想要了,回京之后,该如何说服我父皇。”
何妙菱有些迟疑,她对当今皇上了解不够,只能对周靖淳寄托希望了:“看你的了,我只能保证永兴侯和沈兰薇会端正态度,老实听话。”
周靖淳微微颔首,将他父皇和母后的为人想了又想:“我尽力。”
人都有喜恶,可以淡化他们厌恶的点,扩大他们看重和喜欢的点。
就比如,每抓一个苟国的奸细,就用他们的血去祭奠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英灵,母后就不会拒绝。
“我已经给永兴侯飞鸽传书,我们就留在这个地方,等他三天。”他说。
从太阳府出发的时候,他已经给了消息,那时候,一路找寻去的沈承意已经跟永兴侯见面了,永兴侯当时的脸色,听说十分精彩。
何妙菱点头:“好,那跟沈兰薇交易的事,我去告诉她。”
说完,她起身去做。
枸莺莺和沈兰薇母女,很快被收拾干净,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偏房里。
沈兰薇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这是自己这十来天以来,一直都梦想的事。
洗得干干净净的,脚踏实地走在路上,吃上干净温热的饭菜,睡上舒服的床榻。
她激动的再次哭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好吗?”正在哭,就走进来了一个人。
她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何妙菱平静的面容。
沈兰薇忍不住低头,咬着嘴唇:“何姑娘,谢谢你,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
她话里的那点意思,何妙菱还是听出来了,这是给她画大饼呢,想要她报答她的话,前提是她得让她活着。
何妙菱摇了摇头:“我用不着你的报答,你要想活命,就和你娘一起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沈兰薇愣了一下,忍不住回头看向模板床上的母亲枸莺莺。
枸莺莺很虚弱,但是经过何妙菱的汤药下去,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见识到了何妙菱的厉害,她看到何妙菱就觉得害怕,现在就只在一旁默默地靠着,不敢说话。
听何妙菱提起她,她惊讶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何妙菱:“我?”
怎么还有她的事。
“你考虑考虑,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母女还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