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把自家姑娘的嫁妆,全都拉回了傅家去,这一回头打算清算一下高县令自己挪走的那些东西,竟就没人了。
想着,就该是在枸莺莺这个狐狸精的地方。
没想到,还真在。
傅玉桐的奶嬷嬷于嬷嬷,不屑一顾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她身后更是站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婆子和护卫。
院子里,枸莺莺被这样的一群人给吓坏了。
“别怕。”高县令舍不得她受惊,急忙将枸莺莺挡在他的身后,他怒容满面地斥责起来:“于嬷嬷,你想干什么?”
于嬷嬷冷笑一声,眼神就落到他身后的枸莺莺身上:“大人莫不是忘了,刚才在对我家姑娘嫁妆册子的时候,少了一些首饰,您当初还挪用了一万六千两银子呢,我们家老爷走的时候,都说了,叫你找出来,回头就来取。”
“您正值壮年,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忘了?”
听她冷嘲热讽,高县令便变了脸色:“于嬷嬷,你放肆!”
他是做官的人,怒气上来,颇有几分威势。
可于嬷嬷不怕他了:“大人,二姑娘嫁给了您,我是她的陪房,听您的话,这是我当高家的奴才应当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回了傅家去,便是傅家的奴婢,与你什么相干?”
“高县令,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我们家姑娘的东西还回来吧,若不然,小心我们动起手来的时候,伤着了这什么莺莺夫人。”
枸莺莺本还害怕呢,忽然一听她这样说,头上的这根牡丹钗,一下就变得沉甸甸起来,原来这都是傅家姑娘的东西吗?
高县令气恼得怒目起来:“你们傅家别这样欺人太甚。”
他可从来不觉得自家夫人的东西他不能用:“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高县令,这话你可说错了,从前是一家人的时候,也没有拿着自家夫人的嫁妆送小妾的,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一家人了。”于嬷嬷很不客气。
自家小姐高门低嫁,嫁给了高县令。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青年才俊个高知文,竟然是个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表面对傅家尊敬,见人爱笑,十分和气,也从不把黄白之物放在眼里,字字句句,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可在背后,他把面子和金钱,看的比他命都重。
不是嫌弃傅家在他的什么事上不够尽力,就是嫌弃傅家老爷们对他态度太敷衍,害他叫人瞧不起。
成亲才三天,就问姑娘借嫁妆银子,问他做什么,他说的话跟他去做的事儿,根本就对不上。
自家姑娘被他的各种欺骗寒了心,觉得自己真的嫁错了人。
成亲不到七天,就哭了好几次。
高县令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本就是身份低微的人,别人看不起他,他屁都没,岳父家看不起他,他就不高兴了,他也不想想,真的看不起他,还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看不起他还会帮他做官吗,在官场上替他行方便?
他不就是仗着姑娘嫁给了他,傅家除了帮扶他,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吗?
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莺莺夫人,什么东西是你的,什么东西不是你的,你总该知道吧,还是体面点儿,自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吧。”她懒得跟高县令再对峙,直接对藏着他背后的枸莺莺说道。
枸莺莺根本想不到,到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她眼神不禁委屈地看向了高县令。
高县令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被个奴才被羞辱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送出去的东西,再让自己要回去,这得多丢脸。
“到底多少钱,我折价算给你们。”他忍不住恼羞成怒。
于嬷嬷不屑地冷笑起来:“我们姑娘的嫁妆,每一样都是经过了我们太太的,代表着我们太太对亲生女儿的心意,这样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落在不干净的人的手里。”
枸莺莺面色大变,身形颤了一颤:“我们并没有这样过。“
她这一解释,倒把于嬷嬷给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向高县令。
他和这个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勾搭到一起一个多月了,竟然都没有成事儿过,要么,是高县令太蠢,要么,是他真的动了心,真爱她,所以才没有这样做。
可不管怎么样,都不影响于嬷嬷恶心高县令这种人。
“我管你们有没有怎么样过,把我们姑娘的东西还回来再说。”她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枸莺莺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手颤抖地抬到头上,将那支牡丹钗摘了下来。
于嬷嬷结果了这支钗,依旧冷冷地盯着她。
枸莺莺心思一动,想起耳上的这对翡翠耳坠,也是高县令送她的,难道这也是?
她眼神情不自禁看向高县令。
却看到他恼怒避开的